别墅外有个小院子。
程诺端着手里的果汁杯子站在那里,她脚步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下,眸光看向整个别墅楼,从站的这个位置,正对着棋牌室的窗户,里面的人坐的位置,表情,都看得到,却独独听不到说什么话。
她站在这里,眸子眯起来,看着坐在棋牌桌面前的男人,依旧是气度翩翩,上位者的气势隐隐透着。
就是不知道,如果程信中同志还活着,会不会也这样,风光无限?!
程诺将水杯凑到自己唇边,轻啜了口。
低眉间,就见到地上多了一个影子。
程诺偏头看去,就见到宁阅雯站在一侧,她穿着一身裙装,外面找了一件小皮草。
白色的毛绒,将她的脸面衬托的无比安宁。
她站在程诺面前,院子里的景观灯打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暗间,只觉得她面部的表情异常扭曲。
程诺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她现在见到宁阅雯就是满心的厌恶。
那种厌恶来自内心深处,源于宁阅雯做过的事情。
程诺从未想过,这样的一个千金小姐,娇媚,柔顺,气质出众,可是竟然会这样卑劣和无耻。
她利用袁绍家庭的困难,用金钱作为诱导。
却在应该接受法律严惩时,又成功逃脱。
权势和金钱,yù_wàng和黑暗,在这个女孩子身上体现无遗。
可有些人,你不招惹她,她却是要招惹你。
宁阅雯双手手臂盘在胸前,她看向程诺,嘴角带着一丝丝的讥讽,“程诺,最近很春风得意吧,从低贱的无名小卒走到今天,是不是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记了?这次事件算你好运,但是不客气的说,你的好运也差不多要到头了。这个圈子不适合你,该到哪儿去还是要到哪儿去!”
“宁小姐贵人多忘事,连自己的姓都能忘记?可惜了,我记性很好。”程诺轻笑,她眼睫微微垂了下,又抬起来,看向她的眸光带着一丝犀利,“包括,你做过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这一次没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早晚有一天你会见识到法律的尊严。也提醒你,常在河边走,不可能不湿鞋。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你对袁绍的家庭了如指掌,你明知道暴露之后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惩罚,他阿婆从小把他带大,盼的就是有朝一日让他出人头地,你到底有没有心?为了你的一己私利,就这样把人推入深渊?”
“呵,开什么玩笑?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你算什么?”宁阅雯恼怒的看向程诺,“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法律已经判决了,跟我毫无关系。我可以告你诽谤。再说了,把他推入深渊的人是你吧?!如果你不追究,那袁绍也不会怎么样吧!这样义正言辞的来警告别人,你才是真的不要脸吧?!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为了摆脱追责责任,把袁绍交给法庭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啊!”
她说着,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程诺直接无语了,这种女人,指鹿为马的本事还真是不小。
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
程诺觉得脑子嗡嗡嗡的疼,冷着眉眼横过去,“跟你说话,我都觉得是拉低我的档次。哪怕路边的乞丐都比你要明事理。”
丢下这句话,程诺越过她要往室内走,她要问问三哥走不走,呆在这里分分钟觉得压抑的要死。
宁阅雯气的要死,她竟然拿乞丐来作比!
看程诺这样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想起之前的种种,宁阅雯心中的气恨越来越浓,程诺的存在,之于宁阅雯那简直就是噩梦一般。
有些人天生不合,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自从程诺出现之后,宁阅雯觉得自己就没有一天好过过,她的生活因为这个女人搅的一团乱。
她跟四哥的婚约解除。
甚至,甚至是,她作为女人最重要的东西,都在毫无防备之下全都葬送。
这一切,让宁阅雯只能算到程诺头上。
她所有受过的屈辱,全都算到程诺头上。
女人那双如水的眸子狠狠眯起来,心底的不悦和被挑衅的恼怒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在程诺要越过她之时,宁阅雯突然伸出腿去……
脚上被绊了下,饶是程诺再是反应迅速也没料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身体在毫无防备下突然向前倒过去。
旁边就是院内修建的假山,参差栉比,凸出的尖锐石棱就在眼前,撞上去,可想而知,手里的水杯被甩出去,哗啦一声破碎的声音。
一瞬间程诺心脏都提起来,太阳穴的地方绷的很紧很紧,全身的细胞都警醒过来一样,程诺甚至来不及思索,她突然伸出手去往上面一撑——
尖锐的石尖刺入皮肉,疼的程诺连哼都哼不出来。
痛觉神经从头牵到脚,一瞬间只觉得身体被拉紧了拉紧了,她用力闭了下眼睛,接着支撑的力度,脚尖用力一蹬,身体借力旋转,一下子站起来。
掌心里殷红的血流出来,疼痛从一点蔓延开,心脏咚咚咚跳的厉害。
程诺不敢相信,如果她刚好身手不太好,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如果是她的脸撞过去,撞到眼睛上,撞到脸上——
程诺狠狠闭了下眼睛,一股子冷意蔓延上来,她猛的瞪向宁阅雯,声音冷的像是被冻裂般的狠,“你是不是背后给人使绊子使得太顺手了?时时刻刻的都想着绊人?”
她说着脚步一步步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