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ry ,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明雪知道男人做这些事都是为了她,不禁放缓了语调,“其实,旁边还有很多空位。”
陆禀今瞥了眼她说的那些地方,摇了摇头,“不,我不喜欢,这张座位是你选的,以后再来,我只会坐这里。”
“……”
男人眼里显示出来的固执,让阮明雪微微震撼,她突然失去与他对视的勇气,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心里的波澜。
“明雪,我说过,和你在一起,我想要得到的越来越多。”
在她低下头来吃披萨做掩饰的一瞬间,陆禀今忽然伸出一只手来覆上她的,轻声说,“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薄辛会屡屡纠缠你,因为除了商人这个共同点外,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是相似的。”
“……”她想脱口而出,你和薄辛不是一类人,可是又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因为她的世界还是相对单纯,有很多事也许她根本看不到。
陆禀今看见她眼里的微小挣扎,扬起嘴角苦笑:“明雪,我不是个完美的男人,有时候,也很世俗,也很小心眼,遇到对手的时候,会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比较,即使表面很平静淡漠,但也有惶恐的时候,害怕不努力,自己想要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
“这就是我,有七情六欲的,自私排他的,想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紧紧攥在手中的我,这样的我,希望你理解。”
阮明雪从来没有想过,陆禀今这样高高在上,冷漠淡然的男人会有一天在自己面前说这样多的话,还是这样一番深入内心,全无保留的剖白。
初见的时候,他不是这个样子,甚至深沉高傲,惜字如金。
现在的他与那个时候的他,确实有很多不同,不过做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好过做一尊冷冰冰的雕像。
其实,她是喜欢他的这些改变的,只是她不想表现出来,“jerry,上次你说帮我调查陷害小麦的幕后‘贵人’,找到线索了吗?”
阮明雪不想再和陆禀今深入那些让她不自然的敏感话题,找借口分散他注意。
陆禀今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他宁愿顺着她,再说他答应过她这件事要给她一个说法,便照实点了点头,“线索已经有了。”
“那么那个人是?”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陆禀今却话锋一转,有些严肃地说,“明雪,你那么聪明,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说句实话,这件事我希望你就此放过,不要再深入,也不要再追究,毕竟你那位朋友米小麦的事情已经大事化小,有惊无险。”
是啊,那个人来头那么大,背景那么雄厚,即使是薄辛和陆禀今这样的人物也不敢轻易得罪,她又拿什么去追究。
但她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说出来,她心里会觉得压抑,会觉得窒闷,“是杜美茵?是不是?”
见他冷着脸不回答,她又问了一遍,“是她吧……你早就猜到她了,是不是?”
“明雪,你不要再问,”陆禀今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便用手在她手背上安慰地拍了拍,“是不是她不重要,关键是,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他望着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阮明雪摇了摇头,难掩心里的郁愤和难过,“难道,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难道嫉妒谁看谁不顺眼,就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看着别人痛苦,看着别人被误会被唾弃?”
她自嘲的笑声,引来旁人的注意,陆禀今故意挥手招来服务员,要了一份冰镇雪梨做掩饰,他太清楚她性格里的自尊和倔强,即使把厉害关系摆在她面前,恐怕她也未必会低头,“明雪,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没有公平不公平,为了自保,我们必须忍受一些不能忍受的东西。”
很多年前,他离开家乡,登上飞机,孤身远赴美国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可是阮明雪忍不住内疚自愧,“所以,杜美茵就可以因为喜欢你,随心所欲地设计陷害别人,而小麦就要为我们做炮灰?”
当初,严开酒后闹出那样的风波,陆禀今为了压下负面影响,不惜放下身段去接近和讨好杜美茵,而她为了帮助他确定杜美茵的真实想法,贡献了那样一个愚蠢的计谋。
现在,杜美茵醋坛子打翻了,装作什么贵人钦点米小麦压轴出场,冷眼看着她在t台上露点出丑,冷眼看见她被众人唾骂耻笑,甚至不惜一切地指使媒体把这件事炒大,似乎不看着自己的“情敌”痛苦绝望,走投无路,誓不罢休。
小麦遭受到了这样的屈辱和不公,全因为自己和陆禀今,现在他却让她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感到无力和悲哀,“jerry,你说不会让我受到伤害,会不会有一天,面对选择,你也会劝自己忍受?”阮明雪冷笑一声,重复他的话,“忍受那些你不能忍受的东西?”
陆禀今看着她失望痛苦的样子,心里触动,忍不住想安慰,可是又知道阮明雪这样的女人一向不信任口头的承诺,于是收回了那些安慰的话,“明雪,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谈,周末,有时间的话,陪我去一个地方。”
这是今天,他约她出来吃饭的原因。
上次,他在她面前随口提过一次,只怕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已经忘记,所以他今天特地又说一遍,“希望你不要拒绝。”
那个地方,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