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样说来,会让王后放轻松一些,然而这一句话却似是戳中了王后的泪点,楚云笙的话音未落,她已经抬手无助了脸颊失声痛哭了起来。
看着美人落泪,而自己却帮不上忙,简直是罪过,楚云笙手足无措的劝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苍白无力,但却是楚云笙真心希望的。
然而,却出乎楚云笙意料的是,她的话还未说完,王后却蓦地抬起头来,并一把攥住了楚云笙的袖摆眼泪汪汪的道:“姑娘,你会帮我的,对吗?”
闻言,楚云笙一怔。
她会帮吗?她能帮吗?
这事情关乎到辽国的朝政,她一个局外人怎好搅合进这些,更何况,以她一己之力,在这里毫无根基和势力,又能改变什么,促成什么?
看到楚云笙面露迟疑和迷茫,王后越发攥紧了她的袖摆,眼泪已经流到了腮边,哽咽道:“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可以帮阿珏了,姑娘,算是我求你了,只要你能帮我救出阿珏,我愿意当牛做马的来回报你。”
说着,她就要对楚云笙跪了下来,好在楚云笙反应够快,连忙抬手搀扶住了她下跪的身子,将她扶坐在了竹椅上,然后对着身后的假山道:“这件事情,玉相怎么看?”
话音才落,就见玄色身影一闪,玉沉渊已经掠身到了近前,并翩翩然的落到了楚云笙面前,比起在越王来之前玉沉渊的那一张满是嘲讽和冷漠的脸,现在的玉沉渊面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一个臭字来形容。
“与我何干?”
虽然是疑问的话语,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疏远和冰冷之色。
显然是没有料到玉沉渊居然还没有走,从他在楚云笙的那一句话之后突然出现,王后的面上的苍白之色再显,比起之前被越王羞辱更苍白了几分。
而听到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几个字来之后,王后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看到这一对矛盾的母子,楚云笙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问题的关键,玉沉渊道:“玉相自然是不关心的,现在王后的处境您也看到,该嘲笑的也都嘲笑了,那您大可以让右司空的人安排您离开辽国,或者留下,等那越王登上了辽王的宝座,您再看着满城欢呼的并亲眼见证自己的娘亲委曲求全被他人侮辱,可是到了那时候,您会因为报复而获得满足和快乐吗?话已至此,该做如何选择,我想你应该冷静的想想了。”
说到这里,再不看玉沉渊的表情,楚云笙转过眸子看向王后道:“不是我不帮王后,而是如果没有玉相的帮忙,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帮不上忙。”
闻言,王后抬起婆娑的泪眼,无比艰难晦涩的开口道:“阿文……娘亲知道对不住你……当初,我带着阿竹被仇家追杀,死里逃生里遇到了辽王,是他救了我们母子,并将当时已经快要不治的阿竹托付给了元辰先生,平心而论,这些年他是用真心在待我,并无半点不好,而阿珏,是我为辽王所生的孩子,也是唯一能回报他的,所以,我不能让那孩子有事,你……可不可以帮我……虽然,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配当你的娘亲,也根本就没有脸面再向你提出任何要求,更匡仑去救跟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阿珏……到底……他也是你的手足兄弟……算是娘亲求求你了……好吗?”
说完这一番话,王后已经泣不成声,并且,在玉沉渊尚未作出答复之前,她已经从竹椅上站起身子并弯下腰来,对着玉沉渊,一头跪了下去。
见状,玉沉渊的身子微微颤抖。
在他笔直如玉树的身子摇摇欲坠之前,他倏地转过身子,不再看王后一眼,然而语气却已经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你想让我怎么做?”
听到这话,已经哭的双目红肿的王后蓦地抬起头来,像是看到希望和曙光一样,眼底里带上了几分期冀的光芒看向玉沉渊的背影道:“帮娘亲救救阿珏……他现在在越王手上……他其实跟你一样,是个……”
“够了!”
不等王后将后面的话说完,玉沉渊已经再按耐不住,出声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然后也不再说什么,脚尖一点,便犹如他来时的那般,闪身消失在了假山后面。
而这一次,楚云笙相信他是真的离开了。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楚云笙才弯腰搀扶起了神情有些呆愣的王后道:“放心,他不会不管的。”
“真的吗?”听到楚云笙这么一说,刚刚看到玉沉渊离去的背影仿佛被掐灭掉了所有希望的王后的眼眸里再度燃起了希望的光。
楚云笙一边脱下了自己身上套着的那身宫女的衣裳,一边点头道:“是的,所以,王后不必担心,安心在这里等消息就好了。今日越王在这里碰了壁,而且被我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相信这几日是不会再来找麻烦的,即便是有,从皇宫到这里,一来二去的也不方便,而他要忙着为辽王守灵,更要忙着参与跟那几位王子的争斗,所以暂时是顾及不到这里的,你大可以放心。”
说着,楚云笙就要转过身子,却不料王后却再度抬手扯住了她的袖摆道:“姑娘,你这是要离开吗?”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