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心里清楚一件事过了刚才的那个山头,晴翠纵有本事,也是很难再找到自己了。
恐怕自己真的要死在面前这个不辨忠奸的死心眼男人手上了。
几个男人轮流喝着水。沒有人给云悠。
云悠越來越感到委屈和难受,哭的声音反倒大了起來。
凌空听了,心里反感,以为云悠在耍手段,装可怜,便冷冷道:“现在还不到你哭的时候。”
说着,伸手一指,便点了云悠的哑穴。
云悠一惊,才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纵使哭的再凄惨也是只有眼泪,沒有呜咽声了。
要是面前是个悬崖,云悠一定会豪不犹豫的跳下去。
这等被人误会又外加折磨的痛苦真是十分的让人难以忍受。
正在这个时候,冷海二人大踏步的走了回來。
满脸高兴,到了凌空面前,蹲身道:“主子,好消息,这是个部落,和我们不同,沒有客栈什么的,但是刚才我给了他们十两银子,他们同意让我们借宿一宿,招待我们饭菜。”
凌空听了也有些兴奋,站起身來,几个人都站了起來,云悠虽然难过,也只好跟着站了起來。
凌空道:“如此甚好,我们借宿一晚,明天再往草原里面去,最好能找到集镇,寻个长期落脚之地才好。”
冷海也点头道:“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一行人欢喜的朝帐篷群走去。
果然,这是一个不大的游牧部落,这几天也只是在这里歇脚,过些日子还要搬走。
这些人虽然戒备凌空这样的天朝人士,但是见几个人一身狼狈,同情之感油然而生,好好的招待了几人,看着云悠被绑着,以为是奴隶,也同情的给了好吃的,又特意空了一个帐篷出來,让几个人住宿。
这一晚,凌空和领海等人疲惫至极,好好的睡了一觉,可惜云悠被绑着,只能偎在了帐篷一角,靠着睡了一晚。
天亮之后,冷海又拿了一些银两出來,和部落里的人买了几匹马,一人一匹,吃过了早饭,才上路。
大概,冷海觉得云悠也活不了多久了,便沒有给云悠买马。
凌空见了,皱了一下眉头道:“让她和我坐一起吧,不然耽误行程。”
才冷冷的跨上马去。
冷海此时才有些后悔,不如多买一匹。
只得扶了云悠坐在了凌空的身后,几个人各自上马,才开始在草原上跑了起來。
其实,当初逃出边境时只为保命,而今不再有这个困扰,几个人反倒有些沒有方向。
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跑了一天,看着天色将黑,才找了个低洼处歇息,还好,出來时,和部落里的人买了许多的干粮,撑个几天沒有问題。
看着夜色笼罩了草原,冷海等人点燃了篝火,火光照着几个人的面庞,云悠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哑穴也自动解除了。
坐在凌空身旁,看着冷海给众人分发食物。
凌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经过了这些日子,云悠已经对于凌空会再次对自己好不再抱任何的幻想,此刻,只是慢慢的揉着自己肿胀酸痛的手腕,默默流泪。
冷海把一块风干的牛肉给了凌空,然后给了云悠一块又干又硬的面饼。
云悠接过來,心里清楚,要是不想死就是多么难吃的东西也要吃下去。
便默默的边流泪边吃起了硬饼。
因为前途不明,每个人都有些心情抑郁,几乎沒什么人说话,吃过了东西,就靠近火堆,各自安歇。
凌空冷冷的看着云悠道:“不要企图逃跑,草原上有狼群,你自己活不下來的。”
说完,便倒在云悠身旁睡了。
很快,其他几个人也睡了。
云悠独自坐在那里,看着还未熄灭的篝火,心里百转千回。
有些东西,拥有时不觉得什么,失去了才觉得可贵。
凌言那魅惑众生的面庞又在云悠眼前晃动。
云悠的眼泪汹涌流淌,为何,自己这样命苦,明明自己一片好心,却招來今天的祸端,究竟凌空又会用何等残忍的手段将自己祭给他的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