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尖叫一声:“鬼啊,有鬼啊!”
“夫人,你可还记得那日你是如何赶着要将奴婢杀死的?若非书沁姑娘救下奴婢,奴婢早便是‘阴’间的一个厉鬼了。”柳暗面上清泪落下,哀哀的哭道:“夫人,奴婢自幼便跟在小姐身边,如今‘花’明没了,你们便要将我除去了不成?你们母‘女’二人都是表里不一的贱人,只想着如何害人!”
罗氏冷静下来,脚下一软,竟是跌倒在地,正落入大管家的怀中。
娇躯在怀,大管家的神‘色’有片刻的缓和。
顾念卿与顾相皆是冷哼。
“柳暗,将你知晓的都说出来。”顾念卿对着柳暗微微颔首,低声道。
柳暗点点头,将面上的泪珠拭去,方颤抖着声音道:“那日奴婢在小姐房中,正听着夫人说,小姐的亲生父亲是大管家,当初夫人进了相府,相爷却只一心放在先夫人身上,却是不曾看过她这妾室一眼,倒是大管家常常帮衬着她,一来二去,二人便有了苟且。小姐正是大管家的孩子,因着当初相爷喝醉了,误入夫人房中,夫人与大管家便趁机说,腹中的孩儿是相爷的。”
“不,你胡说,不是这样的。相爷,妾身没有,妾身没有背着你与旁的男子有了苟且,是柳暗这贱人在胡说!”罗氏尖叫着挣扎起身,伸出双手便要朝着柳暗扑去。
鹿岳双眸一眯,手中的茶杯盖飞出,正朝着罗氏的膝盖而去。
罗氏再次跌倒在地,连连痛呼。
“相爷,奴婢没有说谎。夫人还说了,当初是大管家同相爷提起滴血认亲的主意的,为的便是叫先夫人失宠。大小姐的身世被揭晓后,相爷果真冷落了先夫人。后来先夫人知晓了夫人与大管家的‘私’情,夫人方会下狠手,将先夫人除去。”柳暗举起手指,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虚言,此生皆不得善终,生生世世游离世间,永无投胎之日!”
顾相咬牙切齿的望着痛呼的罗氏,对着她便是一顿狠踢,道:“好个毒‘妇’,本相当初当真是瞎了眼,方会将你迎进府中!”
大管家忙扑上前来,将罗氏护在怀中,暗自承受顾相的拳打脚踢,却是哼也不哼一声。
“来人啊,将二小姐给本相带来,本相倒要看看,本相是不是被这二人戏耍了多年!”顾相怒气冲冲的指着一旁的小厮,吩咐道。
顾念卿垂下眼帘,顾相可不是眼瞎?活该被这二人玩‘弄’于股掌!
“相爷,不是的,妾身没有害了姐姐,妾身没有。是柳暗,是柳暗在记恨妾身与欢儿,方会信口胡说,妾身没有害了姐姐啊!”罗氏虽躲在大管家怀中,却仍是做出一副冤屈的模样来。
顾相只觉这‘妇’人当真是他见过最是不要脸之人,竟还能窝在‘奸’夫怀中,说着些“冤枉”的话来。
这些年来,他便是被这二人‘蒙’在鼓中,生生的将旁人的‘女’儿,当成自己的掌心宝!
便是想着,都觉恶心至极!
“夫人还不愿认罪?”顾念卿嗤笑一声,对着身侧的书语点点头。
书语会意,只对着外头挥挥手,便见着多日不见踪影的书竹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正缓缓走来。
“小人参见诸位贵人。”那中年男子跪在地上,道。
“你又是何人?”顾相皱了皱眉,简直不敢想象,顾念卿竟还有旁的证人。
她是何时知晓蓉儿的死不同寻常的,竟是能找出这么多的证据,不得不叫人心生佩服。
顾念卿却只半垂着眼帘,神‘色’冷漠的站在原地,时不时的扫一眼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