笮延山,就只是一座山,山边上就是一条很宽很深的大河。山与河这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官道,官道的尽头,连着前往海口必经的笮城。
也因此,这弯道,便也就成了必经之路。弯道很宽,并不难走。可妙就妙在,弯弯曲曲中,俱是山体。车队稍长些,前面看不到后面,中间也看不到前面。明明连在一起,却又被彻底隔开,首尾不相顾。
成了埋伏的绝佳地段。
此刻,山上无人,路处亦无人。到是河上,零零散散的有不少船只。或急或慢的行驶着。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靠河边的水里,也有些幽黑的影子。静伏不动,很是吓人。
无忧带着人,注坐在河里的一条船上。离得有些远,无忧手里依旧拿着千里眼,不时的看向路的另一头。
当太阳移至正中,一列车队,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马车上有着鲜明且极具特色的标准,知情的人知道,那是半人半鱼,人头上,戴着一顶漂亮的王冠,手里拿着一把三叉戟。
那是瀚海国人拜的海神,也是瀚海王室的象征。
“来了。”看到车队,无忧松了口气。她不真怕,她再计算错了。
“公主,您别忘了,您的目标不是女王,而是那个宪公主。咱们布置的所有,全都是针对那个宪公主的,可如今,那宪公主可是连影子都没见。”徐远达一点不客气,更不手软的打击着无忧。
“咱们派出去的人不是说她往这边来了?”无忧的千里眼转向对面山上。“也许是用了什么宝物,将身形藏了起来。”瀚海国可是有隐形衣的。这一路上,也没见那个宪公主用过,这会儿再不用,留着带进棺材里么?
“真高兴公主还记得瀚海国有宝物。
”
无忧一怔,随即神色一凝。这一看,不由生出一头的冷汗,心里也跟着羞愧起来。
只见本来无一人的路上,山上,其实早就开始了战斗。虽然还是看不到人,但只要观察仔细,就能看出来,那山上的草木,摇摆的规矩早已变化。
“多谢徐将军提点,是我大意了。”明明知道,却总是出这样那样的漏错。
徐远达未再多言,而是更小心的观察着周围。毕竟公主在侧,他们要听令于公主,更要保护公主的安危。此时此刻,不小心不行。
就在他们说话间,对面山上的动静,似乎已经停止了。无忧全神贯注,也只看到一些影子。徐远达顺便教她,如何根据那些草木的运行,来判断大概情况。有多少人,是在埋伏等待,还是缓行慢走,又或者在战斗……
而就在此时,女王的车队也到了。
这一段的路,弯弯曲曲,又有山体遮挡,视线极差。
无忧仔细看了,这一次,到是确定了再没有穿了隐形衣的人。所以,她便有些期待起来。
她策划半天,虽说目标只是那个宪公主。但总是想看他们再打上一架……不过,现在她却不敢保证了。
“徐将军,他们会动手吗?”宪公主没多少人了。应该会谨慎?
“会。”徐远达高深莫测道。
“为什么?我以为,她如今手里没什么人,总要学会谨慎,寻找最佳时机,一击必杀才是。”
“公主能这么想,让属下欣慰。不过,那位宪公主并不是公主。她本就是逆臣贼子,又只是她生父推出来的挡剑牌,机会不多,压力更大。
她年岁不小,她的生父年纪必定更大。年纪大就更容易考虑生死的问题,她等得,他的生父也等不下去了。连番的失败,也许会让她认识到一些事情。但她背后的人,肯定会逼她不管不顾,最后一搏。毕竟,她身后的人,看起来并不太大意她的生死。”
“压力能压垮一些人,也能激励一些人,也会把人逼疯。属下觉得,这位宪公主,会是第三种人。而疯起来的人,是不能以公主您的想法行为去看的。”
无忧觉得,只要自己是第二种人就好。至于旁人,她也就顾不得多少了。
现在她只希望那位宪公主确实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就在附近,否则,她这翻,可又是做白工了。
就在她脑子瞬息万变时,河里的人,果然是动了。
在水里,尚能看到一团团的阴影。可他们跳出水面,看到的就是水珠四洒,人却看不到。
当然,知道隐形衣存在的他们,还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各显神通,推测也好,“看”也罢。
无忧的精神力不如她母后强大,精神力探测不到岸上。所以,便利用她的异能“风”,去感知。
只“见”,从水里跳出来的那些人,直扑马车。目标:马。
他们也算出奇不意,且马的目标极大。一阵嘶啼,竟也让他们放倒了几匹。可那些未在第一时间被攻击,或攻击力度不够的那些,只是受了伤,发了疯一般的往前狂奔。
也亏得车夫本事了得,站立而起,死死拉着缰绳,控制马车。
随着一声“有刺客。”马车里飞掠面出几个人来,有男有女,对着四周开始攻击。叮叮当当,哎呀哎哟……打得那叫一个不亦乐呼。
“看来瀚海国王室里,确实有识破隐形衣的办法。
”徐远达啧了一声:“所以说,还是实力最重要,公主以后切莫太过依仗这些外物才是。聪明人到处都是,外物总会有办法破解。尤其是瀚海国的东西,人家的东西,也肯定会有一些,压箱底的,永远都不会露出来。”
无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