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去了他以前常去的一间酒吧。
和宁初夏分开的那五年,他经常来这间酒吧买醉,常常一喝就喝到天亮。
只是他没有想过,现在和她在一起了,他还需要来这里买醉。
他心里太难受了,骗自己,他快要骗不下去了。
越是渴望,越是得不到。
酒保还是那个酒保,一个帅气的年轻小伙,他在这里做了很多年了。
他看见程远,像个老朋友一样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马爹利?”
程远燃起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沉默地点点头。
很快,他仰头就是一杯马爹利,洋酒的辛辣,似乎并没有减少他心里的痛楚。
他的电话又响了,他看着电话闪烁着初夏两个字,他心中划过一阵涟漪。
他明知道她打电话给他,也不过想说一些不去领证的话,所以他才逃出来了,他真的不想听了。
他看够了她那种想逃离的眼神,他听够了她的借口,他只想喘口气。
只是看着她打电话来,比一百杯马爹利烈酒都管用,他很想听听她的声音,即使她要说的话是不和他去领证。
他没有犹豫,接通了电话,他永远对她狠不下心。
只不过才离开一会,他真的很想她,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就跑出来了。
宁初夏没想到电话突然接通了。
她拿着电话,十分忐忑:“程远,你在哪里?”
程远听着宁初夏带着一丝担忧的声音,他心里的痛楚渐渐得到抚慰。
程远只是轻轻地喊着宁初夏的名字:“初夏。”
宁初夏听到程远电话那边传来很吵的音乐声,她心里一沉,她估计他去酒吧了。
宁初夏说:“程远,回家吧,我等你,你回来,我们一起睡。”
程远刚喝的那杯马爹利,酒气已经有些上来了,又听宁初夏软着声叫他回去,等他一起睡觉,只觉得整个人有些飘飘然。
似乎这些年,他都在等这么一天,宁初夏把他从这个浑浊的酒吧里救赎,他不再像是人群里的一抹游魂一样,他有他自己的归宿。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他为什么跑出来了,他真的对宁初夏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只是他才站起来,却看见了方霏。
方霏站在程远面前,对他微笑着,但是说的话却往程远最痛的地方扎去:“程远,怎么来酒吧了?宁初夏那个贱人不要你了吗?”
程远眼神微沉,没有理方霏,绕过她,往出口走去。
方霏在程远身后,不慌不忙地摸着自己的珍珠耳环,说:“宁初夏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吗?”
果然,程远停住了匆匆的脚步,方霏弯起好看的红唇,笑容如三月的怒放的蔷薇,灿烂至极。
她好久没笑这么开心了。
自从那个贱人和程远从新在一起后。
程远听到结婚那两个字,心头一震,他回过头冷声问:“你说什么?”
方霏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我说,宁初夏已经结婚了,和dylan。”
一阵寒气,从程远的脚底窜起,接着迅速遍体生寒,他极尽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你撒谎,你以为我会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