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宋家族的亲王,火之菲尼克斯。坐镇直布罗陀海峡。斩杀一切妄图染指巴别之塔的非欧美修士。”劳伦斯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请各位务必安心,保持最诚挚的尊敬。”
飞船度明显慢了下来,缓缓飞过虚空品酒的老者。当穿过之后,所有人都舒了口气。那股无形却实质的威严,刚才让人心脏都几乎停滞。
这就是亲王之威。
即便端坐于此,一语不,也无人敢放肆。
浮空船继续前进,半小时以后,随着一阵轻轻的停顿。徐阳逸深呼吸了一口,和赵子七目光对在一起,用力点了点头。随后一起消失在房间。
三秒后,他们已经出现在了浮空船外,所有大公,以及他们带领的队伍,全都停在了两千米外。
就在他刚下浮空船的时候,灵识仿佛被针刺了一样,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一个地方。
萨维迪恩六世!
柯文纳斯家族的领队,竟然是萨维迪恩六世!
他竟然从耶路撒冷活着回来了!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苍老的脸上,多了一道屈辱的伤痕,从左额角一直劈到右腮,让他的脸看起来无比可怕。而此刻,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徐阳逸,舔了舔猩红的舌头,用手在脖子上抹了抹。
“好好珍惜你仅剩的时间吧,小子……”他阴冷的声音,粗暴地闯进了徐阳逸的灵识:“现在,你连跪下求饶,当本大公看门犬的机会都没有了……”
徐阳逸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前方。除了萨维迪恩六世,此刻没有任何人心情还在他身上。劳伦斯朝着他点了点头,不等他开口,前方就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有趣。”
“近两千年的岁月,不愧是巴别之塔,竟然还有这种威能……有趣,非常有趣。”斯科里斯第一个落到地面,抬了抬眉:“各位,不下来看看?”
“哥哥?怎么了?”赵子七疑惑地问。
徐阳逸没有回答,而是眯着眼看着地面。
风静静吹过,忽然,他眼角一跳。一枚石头弹起,却在半空中悄然粉碎。
四周,仍然安静,却有什么无形之物,于人看不见之处击碎了这块碎片。
“你别下去。”徐阳逸抓住栏杆,翻身跃下:“这下面有古怪。”
“轰!”他流星一样坠落地面。就在脚踏上地面的一瞬间,耳边轰然响起无数声音。紧接着,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
刹那之间,光年变化,黄钟大吕响彻耳畔,金戈铁马近在眼前。
“吾,姜尚,太公望,在此立誓,封神之后第一大劫,吾誓平之!”
“吾,青城山张道陵,在此立誓,不击退敌人,绝不飞升!”
“我,希腊第一勇士赫拉克勒斯,在此用生命誓。必定捍卫这一界的尊严。”
“我以圣父的名字立誓,初代教皇圣洛伦斯,必定用圣光净化它们。”
“我,亚伯柯文纳斯。吾名该隐塔古勒。圣伯多禄。圣安德肋。吾……二十五圣之努海。诸圣之父易布拉欣。先知摩西。曲阜孔圣世家在此。荀圣。孟圣。天照。月读。”
他仿佛看到一个个身影,全部半跪于地,他们的每一个背影,即便是透过历史的迷雾,都感觉让人透不过气来。那种顶天立地的强大,昭告着地球逝去的辉煌。
他的眼睛迷蒙起来,他还看到了……在这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圣人之后,是一群看着同样让他刻骨铭心的人影。如果是平时,看一眼他都会心脏狂跳,但是,现在在最前方那些极度恐怖的身影之后,后面大约数千人的身影,已经不那么让人感到恐惧。
再往后,是黑压压的几大方阵军队!
他看到了道士,清一色的青衫长剑,头挽道髻。还有和尚,还有梵蒂冈的圣骑士,还有耶路撒冷的宗教裁判所,罗马帝国的重骑兵……数不尽的修士,形成一片色彩斑斓的潮流,或许等阶都不高,然而对方身上那种慷慨赴死的气节,几千年后都能感觉到。
连绵万里,雄威滔天。
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红。
也就是这些人,前仆后继,用性命打退了真武界的进攻,两界大战,地球惨胜,最终只剩下满地狼藉。
若,三百年后,真武再临,可还有人能抵御他们?
三百年后,可还有这样勇往直前的修士?
他问自己,能做到么?
心中的答案,是毫不犹豫的能。
画面,在渐渐淡去,这是跨越近两千年的执念,或许,这是前辈特意留给后人看的东西。告诉他们,有这么一个隐藏在位面之中的敌人,一直在看着这里。有这么一群人,在几千年前抛头颅洒热血,拼下了地球的锦绣河山。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喃喃说道。
一个个声音,就算他早有准备,都冲击得他血液逆流。
或许,不是逆流,而是热血沸腾。
红着眼睛,咬着牙,他立刻拿出玄一丹吞了下去。一股冰冷的灵气直冲天灵盖,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而周围……每一位大公都神色凝重,全身灵气轰然爆,死死压制着手下的修士。
这,就是巴别之塔。
即便过去几千年,这里仍然是肃穆的圣地。
所有人都落到了地面,除了斯科里斯,每一个人都如同雷击,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一种自内心的崇敬之色。
斯科里斯冷笑着转过头。
一帮废物……
死去的,就只是尸体而已,还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