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秀,你这个贱女人,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只要你进了这白公馆的大门,你就永远只能被我压一个头,称我为一声二姨太,就算你成为了三姨太,那又怎样!我陈秀丽告诉你,当初我就是瞎了眼,才会把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妇人当做是好朋友,将你带到这家中,没想到却招了灾!”陈秀丽不愧是唱戏的,就算是说出的话再恶毒,语调也是一如既往的悠扬婉转。 .?r?a?n??e?n?`o?r?g?
不过也是,能吸引住白鸿文的,岂止是一张脸那么简单。
冯秀秀眼看就要忍不住了,上前想要和那陈秀丽评理,却被一阵敲击声震醒,这才一阵后怕,抬头看向了来人,原来是白曼冬,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的盟友来了,要不然的话,自己真的就暴露了,再往后一看,准确无误地看见了白鸿文的身影。
冯秀秀立刻安静了下来,看着她这不上道的模样,苏樱觉得还是应该需要调教的,毕竟女人之间的斗争就是趁她病,要她命,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就会被别人吃的死死的,渣都不剩下。
“老爷,您回来了!”陈秀丽也眼尖地看见了白鸿文,收敛了自己脸上狰狞的表情,重新换上了可人的面容,与刚刚的样子大相径截,苏樱挑了挑眉,示意冯秀秀多学着点儿。
冯秀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将那一半挨了巴掌的脸“不经意间”展露在了白鸿文的眼里,如今白鸿文对冯秀秀的新鲜劲儿还未曾过去,看到她受了伤,立刻上前去嘘寒问暖。
“你的脸怎么了?没事吧!”白鸿文虽然在政界混的是风生水起,却根本不懂女人之间的争斗。
冯秀秀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了苏樱,后者将手放在了嘴边,轻咳了几声,嘴角无声开合“哭”,她立刻会意。
冯秀秀一下子红了眼,扑进了白鸿文的怀里,声音哽咽:“白先生,您可一定要为玉秀做主啊!玉秀是青白人家的女子,昨晚上……”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冯秀秀停了嘴,惊恐地看着陈秀丽,又向着白鸿文的怀里缩了缩。
这一个小动作被白鸿文收入了眼底,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接着又恢复了如常的态度:“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脸怎么成了这番模样?”
“是二姨太……”冯秀秀小声嗫嚅着,“玉秀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白先生,只想不求名分,留在先生的身边便好,可是二姨太她……”冯秀秀咬紧了牙关,狠了狠心说道:“二姨太似乎容不下玉秀的存在,如此,甚至……诅咒玉秀为何不在百乐门继续做下去……玉秀,玉秀真的舍不得先生啊!”
好在前些日子里苏樱恶补了她一番,再百乐门里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女子争宠的手段,如今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景,冯秀秀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遂抬头望进了白鸿文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太过复杂,让冯秀秀有些不明白,但是这个人是她的金主,不管怎样,自己的未来早就已经与他挂上了钩,逃也逃不掉,白曼冬也不会允许自己逃的。
白鸿文听着冯秀秀最后的一句话,突然想起了已故的亡妻,曾经她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当时未曾放在了心上,后来再次想起来的时候,都是年少时候幸福的回忆,对着冯秀秀不免又温柔了不少。
“她也不过是个戏子而已,当真以为进了这白公馆的大门,就能够脱离她那卑贱的身份不成!笑话!”白鸿文看着陈秀丽,脸上明显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来,这神色莫名地让陈秀丽心中一痛,原来她在他的眼里,始终不过是一个玩物,一个戏子,可笑自己还当了真,以为真的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苏樱冷眼旁观着家里的闹剧,清了清嗓子,对着白鸿文说道:“父亲,日后女儿便要去梨花女子学院上学了,白日里便不会在家,但愿两位姨太能够和睦相处。”苏樱将最后四个字咬的极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冯秀秀。
“恩,既然进了学堂之中,便要好生学习,不要堕了白公馆的名声,让别人数落。”白鸿文神色淡淡,看不出些什么来。
苏樱点头应下了,拿着自己新买的笔墨纸砚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之中,蓦地,灵均那张脸闯了进来,让她一阵恍惚,再一睁眼,那幻象却消失不见,苏樱轻嘲一声:“果然沾染过****,便戒不掉了……”
次日清晨,苏樱便开车离开了,在冯秀秀的房间里放了一张字条:百炼钢化为绕指缠。但愿她能够明白自己意思,不要与陈秀丽硬碰硬,那样不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还有可能失了白鸿文的新鲜感,不如婉转一点,将陈秀丽交给白鸿文来收拾,男人的杀伤力总比女人大。
她一身水蓝色的校服褂子,没有配套的两条麻花辫,原谅她一个心理年龄都几百年的老人,实在是接受不来麻花辫这种小姑娘才会编的发型,而是将长发编回到了短发之中,一个利落地学生新潮女学生造型横空出世。
缓缓地下了自己的车,抱着一摞书,风将她的发型吹乱,用手轻轻扶回到了耳后,看着那些活力的女学生们,感觉自己的心态又年轻了几岁,果然是岁月催人老,时光不等人。
好了,办正事要紧,苏樱大踏步地向前,果不其然,在校门口碰见了灵均。
“段老师好,不知道段老师是不是专门在等我?”苏樱俏皮地说道,还向着灵均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