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几天后,孟夏才知道,原来自己从马上摔下昏迷之后,三皇兄竟然抱着她从马场一路直接狂奔回她的营帐,那么远的距离愣是不准任何人搭手,碰都没让任何人再碰她一下。r?an .?r?a?n??e?n?`o?r g?
马场到她的营帐有多远,孟夏心中是清楚的,就算一口气跑回去也会累得怪呛,更别说还抱着这么重的一个大活人了。
后来,她昏迷的那一天一夜里,一直都是三皇兄寸步不离的照看着,不再让任何人有机会害得到她。
可这一切,三皇兄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半个字。
现在想想,昏迷的时候,她隐隐觉得有人在她耳畔轻语,听不真切却又实实在在的让她觉得温暖。
她本以为那是梦,却原来都是再真实不过的关爱。
心口如同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起来,温暖而踏实,她微微昂着头,闭上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醉人的笑意,如酒醇香,摄人心魂。
楚正乾来到那儿的时候,看到的正好便是这么一幕美得人不太真实的画面。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若是时间就这般静止下来倒也不错,好像这样的孟夏,他还真是头一回看到,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人无法不为之动容。
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流逝得太快,楚正乾的到来很快被彩衣与禾苗发现,客气的问好声很快打破了这份宁静,让没有注意到他到来的孟夏回过了神来。
“是你?”
看到楚正乾,孟夏转身点了点头,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我正准备去找你,还没有正式谢过你的救命之恩。”
楚正乾微微一怔,却是很快释然,浑说道:“口说无凭,救命之恩情一声谢谢可是不够的,你打算怎么谢我呀?不若以身相许算了,正好把以前欠的债也能一笔勾销掉。”
这话让孟夏不由得笑了起来,但却压根没有当真,当下说道:“以前觉得你这人说话总没个正形,别别扭扭挺烦人的,但其实你心地不错,又挺仗义。以身相许这样的玩笑就免了,不过日后有所差遣的,但凡我做得到自是不会推脱。”
“嘁,说来说去无非又是添了一笔空头账罢了。”
楚正乾无比鄙视的白了孟夏一眼,倒是没再提“以身相许”这样的话题,仿佛刚才那么一句的确只是个玩笑话,随口说说罢了。
“怎么会是空头账,我虽不是君子,但说出来的话也是一诺千金。”
孟夏并不在意楚正乾的鄙夷,转而问道:“那天你没伤到哪吧?我听三皇兄说你的手腕好像有点问题?”
“你三皇兄还真是个婆婆嘴,芝麻绿豆大的事什么都跟你说。”
楚正乾话虽这般,但还是朝着孟夏扬了扬左手,满不在意地说道:“接你的时候用力过猛,手腕有少许脱臼。当时就被我正位了,能有什么事?”
“骨骼错位可不是小事,太医瞧过没有?这可不能大意,还是得用药敷下才行,别留下什么隐患才好。”
孟夏见状,也没多想,直接便上前一步拉着楚正乾的左手腕仔细打量起来。
被孟夏握住手,楚正乾微微一怔,有着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涌现。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他下意识地问着,目光落在孟夏那认真不已的双眸上。
两人挨得很近,属于孟夏身上独特的少女清香无声无息地传来,钻入楚正乾的感知之中沁人心脾。
“好歹我们也算是半个朋友,好歹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孟夏抬眼笑了笑,见楚正乾的手似乎真没什么事,倒是放下心来。
正准备收回手,却不想竟被楚正乾反手抓住。
“阿夏,要是哪一天我不在南孟了,你会想我吗?”
印象中,楚正乾还是头一回管孟夏叫阿夏,从前不是孟夏孟夏的,就是索性什么都不叫。
孟夏没想到楚正乾会突然这么一说,一时间怔了怔猛的想起了什么,倒是忽略了自己的手还被人反握着。
“你是说,你要离开南孟,回北楚了?”
她下意识地问了起来,看来三皇兄当初所言丝毫不差,只不过没想到他们的行动会是如此之快。
“迟早一天我都是会回去的,你不也说过吗?”
见孟夏有些一愣一愣的,反问却并没有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楚正乾再次追问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想我吗?”
他的态度比着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甚至于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郑重过。
而心中对于答案的执着,更是出乎着自己的所料。
“当然,咱们可是朋友。”
孟夏将“半个朋友”里头的半个直接省略掉,微笑着点头,同时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她自然知道以楚正乾的身份,肯定不可能用正常的途径回北楚,所以也许有什么地方她是能够帮得上忙,也有机会还上一份人情的。
“暂时不能告诉你,也不用帮什么忙,替我保密别跟其他人提及便是,特别是你那婆婆嘴的三皇兄!”
楚正乾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心中还算高兴,虽然那理由似乎并不太让他满意。
同时,他不知打哪里弄了块银子做成的鱼形饰物直接塞到了孟夏手中,又说道:“这个你拿好,以备不时之需。”
孟夏有时奇怪的将那银鱼拿近些看了看,片刻后看向楚正乾笑着说道:“你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才这么点银子哪里备得了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