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对于南孟而言,并不算太遥远之事。? ?
就在五年前,孟昭帝还亲自御驾出征大胜而归。
只不过,所有人都明白,战事一起总归会对他们的生活带来或大或小的影响。
特别是,这一次的战事还是内乱,极为严重的一次内乱,与以往的外战却是并不相同。
而事实上,漠辽叛乱远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严重,据说就这么短短几天的功夫里,孟昭帝又收到最新的消息,乱军已然控制住了邻近的一郡,大有势若破竹之感。
就连孟夏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得如此之快,快到明显这里头带着一种浓浓的阴谋、预谋的味道,其中的弯弯绕绕恐怕真的很不简单。
“啧啧,你父皇最近几天恐怕心情很是不爽吧?过几天便要班师回京了,他这般急急忙忙的,不会是想自个亲自御驾平乱吧?”
早就已经清醒过来,并且调养得还算不错的楚正乾躺在那儿,懒洋洋的跟孟夏说着话。
这几天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孟夏都会过来陪他挺长一些时辰,虽然身体受伤不便,但却丝毫不影响他对里里外外所有的事情了若指掌。
“哪有你想的那般严重?我父皇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怎会被区区一些乱贼所影响。”
孟夏坐在一旁,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平平淡淡地说道:“平个乱当然还不至于御驾亲征,但内乱肯定是得尽快平息,任谁都不会坐视他们壮大。所以父皇才会提早结束秋狩,尽快回京与文武百官共商良策。”
“你倒是替你父皇心宽,依我看这真打起来,你们南孟朝廷肯定没个几年是控制不住那些乱军的。”
楚正乾摸了摸胸口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处,总觉得痒得不行。
“打仗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三两下就能随便了解的。”
孟夏倒是并不在意,见楚正乾欣喜伤处,却是立刻制止道:“你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我有那么娇弱吗?这都好些天了,已经在长肉了,裂不了。”
话虽这般说,但楚正乾明显很是高兴,转而说道:“你这是担心我?好吧,总算还有那么点良心。”
“少在这里臭美了,你这次伤得很严重,太医说了就算好了也得长期静养一段时日,好好调养,不然以后容易落下病根。”
孟夏忍不住白了楚正乾一眼,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得寸进尺。
“我是谁,哪那么容易落下病根,再过两天我就能下地爱干什么干什么了。”
楚正乾抬着杠笑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孟夏你等着瞧吧,用不了几年,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知道你伤好后可以回北楚了,但又不是现在,不用几年,明日我还来看你,陪你说话解闷,行不行?”
孟夏不由得笑了起来,突然觉得楚正乾有的时候其实也有比较可爱的一面。
大难不死有没有后福她不知道,但她清楚,这一回楚正乾的命运马上将要发生重大的逆转。
“明日,你就不必来了。”
楚正乾的神情突然正经了不少,看着孟夏少有的认真。
“为什么?”
孟夏一听,倒是有些意外。
“今日一早,我便让人去跟你父皇请求过了,他同意我明日便起程回北楚。”
楚正乾语气淡淡地说着:“反正过两天,你们就要回京了,这儿离北楚近得很,我倒是没必要再跟着折腾先回京养伤。倒不如直接从这儿回北楚,省事不少。”
听到这话,孟夏沉默了起来,半天没有说话。
照理说,楚正乾的话倒也在理,而且她一早便清楚,父皇是绝对会亲自派人将其送回北楚的。
只不过,当真正知道明日楚正乾就要离开之际,这心中多少有那些感慨。
“怎么不说话?难道这是舍不得我走?”
片刻后,楚正乾见孟夏不吱声,倒是又恢复了往常的调调,嬉笑起来:“你要是真舍不得我的话,不若就跟着我一起去北楚算了。到了北楚,我保证你肯定比呆在南孟那死气沉沉的皇宫里头要强上百倍。”
“太医怎么说?你的伤,现在就能够长途跋涉了吗?”
孟夏没有在意楚正乾那并不实际的笑话,转而认真的建议道:“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先在营地继续调养一段时日,等情况完全稳定了再直接回北楚。我想,父皇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没有必要非得急着这么快动身。”
“早几天迟几天没什么区别,反正已经准备好了特别改造过的马车,速度慢一些没什么多大影响。”
楚正乾无所谓地说道:“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也应该想得多,北楚那边如今只怕并没有谁乐意看到我回去。这儿离北楚近,只怕我将回国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那些人耳中。迟一天出发,便可能多出些变数,早一些走,说不定还能够赶上我母后的忌辰。”
提到最后一句,楚正乾微微低下了些眼眸,将丝丝不小心流露的情绪很快压了下去。
听到这些话,孟夏倒是微微一怔,想了想后索性也没再劝说什么。
其实,楚正乾说得没错,既然已经确定要回去,那么早些回总归是好的。
“那……既然如此,明日我去送你。”
她看着他,微微笑了笑。
总归朋友一场,这一去日后再见面怕是不那么容易。
她还真没有什么朋友,楚正乾这半个朋友,如今应该已经算是一个了。
“明日我会很早出发,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