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之前并没有让人提前告知,是以她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人都进了屋才反映过来。
“难得天气好,多走动走动对身子好。这不刚从皇后那宫出来,左右无事便过来看看你。”
宁氏显然心情极好,话里头每一个音符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不过她还是真的好久没到过和铃宫了,算起来还是季氏当年在的时候来过的。
见状,孟夏挽着宁氏问道:“按规矩,今日郑贵人应该专程去给皇后请安的,看来,刚才那边肯定十分热闹吧?”
“可不是吗,何止热闹呀,简直就差没直接掐起来了。”
宁氏笑着坐了下来,拉着孟夏一并坐在身旁,拍着她的手道:“阿夏,你是没看到夕贵人那冷嘲热讽、酸里酸气的模样,母妃是越想越觉得浑身舒畅了。”
“夕贵人近来着实过于侍宠而骄目中无人,如今突然冒出个郑贵人跟她争宠,而且父皇眼下的注意力明显都被郑贵人给拉了过去,她肯定是不待见郑贵人的。”
孟夏说道:“这才刚刚开始呢,夕贵人若是现在便坐不住了,那往后那她还真没法子跟人家斗。”
“谁说不是呢,依我看,那郑贵人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今日面对着那么多人联手刁难,竟是丝毫不惊不慌,最后还能轻轻松松全身而退,着实有她的能耐,难怪你们父皇会对她如此不同。”
宁氏说起这话还真没有半点的醋意。
一则是宫中后妃起起落落的她见得太多,二则更为主要的是,孟昭帝在她心中终究只是皇上而非夫君罢了。
“这样不是挺好吗,往后有了这郑贵人,皇后跟夕贵人她们哪里还有功夫刻意来找您的麻烦,咱们倒是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
孟夏边说边将彩衣呈上的茶接了过来亲自放到了宁氏边上的桌案上,同时又道:“只要那郑贵人今后在宫中不与母妃做对,她越是爱父皇的宠爱便越是对咱们有利,后宫势力一旦平衡下来,就算是皇后也不敢再随意轻举妄动,挺好的。”
“是呀,当初母妃让你舅舅他们安排美人入选不也是为了这个吗,只可惜咱们的人并没有得到你父皇太多的关注罢了。”
宁氏说着喝了口茶后,放下杯子又道:“当初母妃本也对这郑琴起了点念头,后来因为旁的一些事情就给耽误了下来。没想到她还是寻到了机会见了圣颜,依着她的容貌倒也不足为奇,看来这人在宫里头呆久了,有些事情自然而然的便也就想通了。”
最后一句,宁氏明显有些感慨。
当初她也看得出郑琴多少是有些不太愿意入宫的架式,如今面对宫中现实而严峻的处境,却也不得不改了心意,低了头。
“听母妃的意思,您对那郑琴印象还算不错。那今后私下里头,您是打算与其交好呢?还是如何?”
孟夏自是听出了宁氏言辞中的那份以己度人,却是故意装做什么都没听出来,反倒是询问着宁氏对于郑琴的打算。
要知道,她与郑琴之间的一些关联并不适合让宁氏知晓,毕竟宁氏与三皇兄还是有所不同。
她可以将一切告之三皇兄,却不可能事事对宁氏坦白。
而同样,三皇兄也绝不会将她的这些秘密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他的母妃。
“刻意交好暂时倒是没有必要,但只要她识趣些没有与本宫做对的心思,那我自然也不会为难她半分。”
宁氏说到这个,倒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很是严肃地朝孟夏说道:“阿夏,有件事我觉得挺有奇怪的,今日在皇后宫中,夕贵人等刻意为那郑琴的时候,刘氏那贱人竟然明里暗里的替郑琴打圆场。你说,难不曾郑琴会跟刘氏那贱人暗中有什么交集?”
“应该不太可能吧。”
孟夏一听,笑着说道:“刘氏向来都是皇后的人,跟夕贵人她们自然也是一伙的,她哪里有那样的胆量联手外人跟皇后她们做对?听说刘氏近来备受父皇的冷落,听说好久连父皇的面都没见着了,依我看,她这般无非就是想在父皇面前讨个好罢了。”
孟夏当然清楚这个中的原由,但同样却不能一一与宁氏交底,不然刘利达的身份也就得爆光出来。
在这宫里头,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便越安全,毕竟牵挂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人与事。
不得不说,刘利达的心思不真妙得无法说。
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刘氏自以为施恩于郑琴,与郑琴联起了手,却不知对郑琴来讲,这都只是刘氏母女自个一厢情愿罢了。
到时,郑琴只要随便几个动作便能够让刘氏母女与皇后之间的关系越走越远而不自知。
“不是最好,总之这郑琴若是真的聪明的话,将来这宫中倒还真能有她的一席之地,不至于像有些人一般昙花一现。”
宁氏嘴角显露出几分莫名的笑意,不论如何对她而言,郑琴的出现都是好事,她是乐得愉快旁观呀:“估计如今那夕贵人正想方设法的要将皇上往她那块勾搭去,可本宫打赌,最近这几天呀,皇上怕是都要翻郑琴的牌子。”
正说着,外头响起了通报声。
很快,定王身旁的服侍的太监小棋子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
他给宁氏与孟夏请过安后,径直说道:“娘娘,九公主,王爷让奴才给捎个口信,这几天王府的几株腊梅开得极为之好,王爷请娘娘与九公主得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