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晃悠的走到娘的宫殿,天边浮动的流云,好似谁这一生无法捉摸的命运,此时,我用手可以触摸的到的,唯有一身病痛的躯体,当然还有,一颗坚强的心。
如今,妹妹成了皇上面前炙手可热的公主,娘如今虽不同以往般得宠,但身份依旧尊贵,她们不需要我就能好好的活着,所以我这颗坚强的心,只求让我永远都不要卑微的活着,无论在何人面前。
再回到娘的寝宫时,她已穿戴梳洗完毕,穿着宫里最富丽堂皇的绸子,头上挽着百鸟朝凤的发髻,一张依旧粉嫩的脸庞,明媚大眼,看不出一丝昨夜的忧伤,
待见到我时,她还是吃了一惊,
“天籁,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呢”?
“娘,我很好”,我拉着她一双软若无骨的手,眼睛看像床头边上一张长形木几,昨晚,我将丢丢留下的那件红色短袄放在那里了,如今,好像不见了,
“娘,我的衣服呢”?我一边四处查找,一边不忘记问她。
“什么衣服啊”?她显得很是惊讶,
“就是我放在这里的红色短袄啊”,我上前指了指那条铺了如雪毯子的木几,就是这里没错,我不会糊涂的。
“那原来是你的衣服啊,我还以为是死人的衣服,不吉利呢,所以一早看见就让冷月拿出去烧了”!
“烧了,不是吧”?我快哭了出来,想赶紧奔出去寻找,哪知,被她伸手拦住了,
“算了,天籁,你那件衣裳我看着很是眼熟,莫不是那个老不死的又在那里弄什么鬼,别要了,娘再送你一件好的”。
“娘,你在说什么,什么老不死的,那是别人送我的衣裳,很珍贵的”。我又急又气,不知怎样跟她解释好,想赶紧寻来冷月问个清楚,还没开口,娘就接话了,
“果然,我猜的没错,那个老不死的,就没安什么好心思,寻思着让我难受”!
“娘,你在说什么”?娘一口一个老不死的,牙齿咬的咯蹦咯蹦响,我猜她一定受了什么刺激,但跟我的衣裳有什么关系呢,我实在是想不出,
“算了,天籁,说了你也不能理解,这是我个人的恩怨,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必知道,只是,你的那件衣裳,娘瞧着确实相当眼熟,那天,你来宫里跟我治病,第二天早上三更的时候,有个女贼,她穿着类似的衣裳前来宫里毒害我,幸亏被你妹妹发现,将她制服,不然,你都看不见娘了……”。
娘还未说完,便又掩面而泣,我知道她不怕死,她怕再也看不见我跟离若,可是,她口中那个穿类似衣裳的女娃娃,莫不成不是丢丢,
“娘,那女孩子呢”?
“什么女孩子,害人精罢了,原本她杀死了宫里的一个宫女,被二皇子关在水牢里,但没想到的是,她跟二皇子居然是一伙的,当夜,她用移风幻影术从水牢里串出来,趁我病的虚弱,竟在我的药里下毒,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除了那个老不死的,谁还能做的出来”!
娘说的义愤填膺,我边听边梳理了一遍,终于明了,之前在丢丢的石洞里,听到她姥姥说的要给她娘报仇的事情,莫不成,丢丢报仇的对象竟是我娘?
而娘嘴里一口一个老不死的,大有可能就是丢丢的姥姥,
天啦,我又想起来,我当时是说过要支持丢丢这么做的,我告诉她,换做我也会如此!
“娘,那女孩后来怎么样了”?我惊慌失措的上前拉住娘的一只胳膊,我太害怕从她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果然,娘想也没想,直接说,
“还能怎么样啊,被离若打的半死不活,砍了一只胳膊,废了全身武功”,
“然后呢”?我觉得除了离若告诉我她的小时候,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悲惨的事情,没有之一,
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心在滴着血,丢丢要害的人是我娘,而我,是她的姐姐,却是觉得她无辜的一个人。
“若不是那个老妖婆将她救走了,她估计当场就死了,不过,也活不长了,可叹,让那个老妖婆逃了”!
“娘,你说的这个老妖婆是谁”?
“天籁,这件事,你知道也好”,娘仿佛还在愤懑的回忆中,她想了想,终于下决心似的告诉我道,
“要害我的人,是你奶奶,这些年,她从未让我好过过”!
原来是这样,我奶奶要害死我娘,丢丢是我的表妹,是云轻舞的女儿,云轻舞是我的姑姑,按照丢丢的说法,我姑姑是被我娘害死的,所以,丢丢要给她娘报仇,我奶奶要给她女儿报仇!
“娘,你说丢丢跟孔雀二皇子是一伙的”?我悄悄拭去脸上的泪水,任凭如何掩饰,还是无尽的流,
“怎么不会是,那贼人如何出的了水牢,仅凭一身神功是不可能的,她怀里揣着二皇子的孔雀令牌,皇上只关了他个闭门思过,已算开恩”。
我又明白了,原来,孔雀是因为我才闭的禁闭,只是,他什么也不受,丢丢的事情,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怕我担心,影响身体,所以,才编了个谎言骗我.....
其实,我确实是挺傻的,北狐川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
以前,我总以为,最爱我的人,一定是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但,现在,我发现,我娘跟妹妹,对我的爱也莫不过如此,她们铁血冷酷,残忍无情,
她们,会有多爱我呢。
我冷笑了一声,不敢再去问娘,她过往的那些真相,我怕劲爆的让我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