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正在安营休整的五千龙虎悍匪,聂铮一路上绷紧的神经,终于有所放松。
身躯疲软的靠在树下,聂铮拿出一盒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自己的大腿之内,同时也在暗暗的摇头叹息不已。
不得不说,长途奔行是一个非常艰苦的工作。
自从离开猛虎岭之后,聂铮整整骑了两个多月的马,累得他的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
尤其是聂铮的大腿两侧,长期在马背上颠簸摩擦,导致他左右大腿的内侧肌肤,早就脱了好几层的皮,如今,只要他一坐下来,就感觉两条大腿的内侧,火辣辣的疼,有时候疼的他根本就睡不着觉。
但是没办法,为了尽快的攻占安南,聂铮必须得忍受这些长途行军所带来的痛苦,只有这样,以后才会有安稳惬意的日子。
除了聂铮,像那些山贼喽啰,他们的情况要比聂铮好一些。
毕竟,这帮家伙落草为寇,干的就是长途奔袭,翻山越岭的劫掠买卖,他们早就适应了这种绿林生活。
不过,像今次这样长途跋涉数千里之远,这五千龙虎悍匪,也是生平第一次干这种事。
梭子山下的树林之内,数千悍匪安营的安营,巡视守卫的巡视守卫,一切都在施政等堂主头目的指挥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
就在此时,贾秀芳忽然急匆匆的来到了聂铮的跟前,准备向他汇报一些重要的情报。
这段时间的长途跋涉,贾秀芳也是吃不少苦头。
毕竟,他之前是个文弱的读书人,若论身体素质,还不如聂铮健壮。
尽管这一路的艰难跋涉让贾秀芳身体疲惫,眼中布满了血丝,可是他的眼睛,却还是一如以往的睿智明亮。
此时,贾秀芳快步来到聂铮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道:“盟主,夫人那边已经传信过来了。”
聂铮心中一动,急忙问道:“怎么样,红玉他们的大队车马,是否已经出了龙虎山脉,进入了巴蜀地界?”
贾秀芳点了点头,道:“他们昨天清晨时分,进入了巴蜀雾峰山,途中一切都很顺利。”
说的这里,贾秀芳顿了一顿,语气有些凝重的道:“盟主,刚刚我们接到情报,就在三天之前,黄河冻结,匈奴王已经率领数十万铁骑过河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宋的南岸防线,要不了几日,便会失守。”
听闻此言,聂铮眉头一挑,道:“匈奴南侵,大宋的边境必定疲于防守,如果不出我预料的话,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面,朝廷肯定会从各个州郡之内抽调兵马,赶赴北方支援。不过,这对于咱们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最起码,咱们在攻打安南的时候,不用担心朝廷会派兵来骚扰我们。这样咱们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那帮大越土著了。”
说到这里,突然间,聂铮好似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问道:“对了,秀芳。你之前不是说在沅江的南岸,驻扎着一支大宋军队麽?现在咱们已经兵临沅江,只要翻过这座梭子山,前面便是沅江的南岸江防,我担心咱们这五千人马,只要出现在沅江南岸,会被朝廷的驻军察觉,毕竟沅江南岸之上,地势开阔平坦,虽然梭子山距离宋军驻地有好上百里远,可是一旦宋军的斥候密探,探查到了咱们的动向,只怕会有些麻烦。”
听闻此言,贾秀芳忽然嘿嘿一笑,有些兴奋的道:“盟主,我此刻过来找你,就是要将有关南岸驻军的好消息,向你汇报。”
聂铮眼睛一亮,急忙道:“什么好消息,快快说来听听。”
贾秀芳缓缓的道:“昨日下午,驻扎在沅江南岸的三万宋军,突然间全部撤离了。”
“突然撤离?”
聂铮愣了一愣,疑惑的道:“这帮宋军,不是朝廷按扎在此的江防军麽,为何会突然撤离?”
贾秀芳微微一笑,道:“岭南的五姓门阀,趁着匈奴南侵之际,已经开始在集结兵马,蠢蠢欲动了,估计这帮驻守沅江南岸的宋军,应该是接到朝廷的命令,前往岭南驰援,镇压那帮五姓叛军了。”
聂铮哈哈大笑,忍不住拍手道:“好!真是天助我也!今次这大宋的狗皇帝腹背受敌,肯定急得焦头烂额,疲于奔命,就算咱们在这沅江两岸,与那大越土著打的天翻地覆,估计朝廷都无暇理会了,哈哈……”
见聂铮如此得意忘形,贾秀芳忽然又道:“盟主,这大宋的驻军,虽然撤离了沅江南岸,但是咱们却面临着一个很严峻的难题。”
聂铮笑声一止,道:“什么难题?”
贾秀芳道:“无船过江!”
听闻此言,聂铮脸色一沉,微微思索了片刻,道:“这沅江两岸,难道就征收不到渔船和商船?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可以出高价租买下来。”
贾秀芳摇摇头,道:“自从大越侵占安南郡之后,为了防止宋军偷袭过江,这二十年以来,桑康严令任何渔船和商船从沅江路过,只要出现不明船只,那帮驻扎在对岸的大越土著,就会派出水鬼战船,将它们一一凿沉斩杀。”
“这……确实是个难题。”
聂铮缓缓闭上眼睛,努力的思索了起来。
见聂铮闭目不语,贾秀芳知道他在想渡江之法,于是自觉的沉默不语,以免打断他的思路。
沉默了半响,聂铮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目露精光的望着贾秀芳,淡淡的道:“既然无船可租,我们就砍伐树木,制作木筏渡江,大不了多费些时间。”
听闻此言,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