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烦躁的推开卓文君,让卓文君楞了下,不知一向对她温柔小意的司马相如为什么会这么简单粗暴的推开她。
然而司马相如却是没有管,而是自顾自的站起来去衣箱里取了一套衣服,换下了为了丢卓王孙丑而故意穿的犊鼻裤。
卓文君被司马相如推开,有些呆愣的傻傻的看着司马相如,以为他是因为外面的童谣而一时气闷才不想理她,心中虽然难过可还是觉得这只是司马相如一时的迁怒,毕竟今日那些童谣把司马相如唱的太过难听,司马相如不高兴是很正常的。
卓文君抱着这样的思维为司马相如的行为开解后,就默默坐一边等着司马相如来哄。
然而司马相如却是换好衣服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和卓文君交代要去做什么,直接拿着一个钱袋子寒着一张脸从酒楼后门离开了。
卓文君见司马相如冷着脸不管她伤心的离开,呆愣了下,然后扑床上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
卓文君不傻,反而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一直和她‘恩爱’有加的司马相如对她突然变冷漠的甩脸离开,卓文君只要略一想就知道司马相如这么做的原因。
完全是把今日在外,他们夫妻二人一起算计她父亲丢丑不成功之外,反而是他们夫妻二人再外丢了很大的丑,他们一个背了不孝,一个背了吃软饭窝囊废等骂名。
司马相如作为一个士人,最是好面子,可是今日却是被打脸打有些狠,完全是里子面子都统统丢尽。
“又不是我叫你穿那丢人的犊鼻裤........”卓文君有些委屈司马相如把今日受的气撒她身上的哭着,司马相如今天对她甩脸子撒气的行为,对于卓文君还真的是头一次受到的待遇。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她,不说卓王孙一直把她捧在手心,平时一句重话也没有,就算当初嫁去给诸侯皇孙做妻子,她嫁过去也一样因为卓王孙的地位,和卓王孙给她的嫁妆而被捧着,甚至后面丈夫病逝,卓王孙怕她在夫家受气也是当即就接回家过日子。
“父,也真是的,就这般狠心的不认我........”卓文君虽然心伤司马相如给她的委屈,却也带了些对夏夕颜不认她还闹出这些事的抱怨,然而这些她都无法和司马相如和夏夕颜诉说,只能自己一个人在简陋的房间一直哭到天明,司马相如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一个在意她的人的来哄她。
若是以前,卓文君觉得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毕竟不说她在卓家这么伤心,卓王孙和卓文姝等亲人怎么也要哄她一番,被奴仆众星拱月捧着的她也有家奴和侍女安慰,可是现在她离了卓家,成了卓家不认的女儿,亲人见不到,奴仆也没有一个,不说有人哄她,就说她自跟了司马相如后,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变的要事事亲为的妇人,还得以妻子的身份照顾司马相如的起居的变化,卓文君想起也更加伤心。
她和司马相如回临邛县,虽然是她的提议,可是未尝不是抱了对司马相如的试探,若是一个有骨气不想沾卓家财富的男儿,怎么会真的欣然同意回来,还一直让她去逼迫父亲认可他们给他们资助,甚至为逼迫她父亲让她抛头露面的当垆卖酒,自己也不嫌磕碜的穿那犊鼻裤在闹市进进出出,其中对她父亲,对卓家的算计和逼迫,卓文君怎么会不明白。
而在这些明白中,卓文君也很快清楚司马相如当初用琴挑她,恐怕除了心悦她的才貌双全,更多的是看中了她身后的家世。
卓文君在司马相如比她还积极的不顾脸面回临邛县时,就明白过了这些,可是明白过来之后,卓文君却是觉得她没有回头路,因为她自己看错了人,冒失不矜持的私奔,若是就这么回头,那么就是向世人证明她的失败,所以只能配合着司马相如一起让夏夕颜认下他们,把当年愿意给她的嫁妆给她,她也好拿着那些嫁妆继续和司马相如‘恩爱’下去。
“父,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成全女儿呢!”卓文君心伤不已的在哭泣中慢慢睡了过去,而另一边的离开的司马相如却是在和王吉在另一家酒楼喝酒解闷,顺便诉苦。
“王兄,那老东西真的狠,现在整个临邛县都在耻笑我和文君,而他却是装病博得同情,王兄,兄弟我可能要带着文君回老家了,这临邛县我们是呆不下去了......”司马相如假意有些受不了外面的闲言碎语,准备离开临邛县。
“兄弟欠你的酒楼钱,只怕是卖了酒楼还你不全....这真是对不住王兄当初的一番资助.....”司马相如一脸愧疚提起王吉快掏空自家拿出的卖酒楼的钱,让王吉的脸色变了变。
“长卿,你怎么这么快就打算放弃了,那卓王孙既然能被你和弟妹二人气病,就代表他也介意你们困顿卖酒的事情,你何不在坚持几个月,那卓王孙早晚会觉得没面子而接受你们,到时候必然会把弟妹丰厚的嫁妆给你们,弟妹第一次出嫁可是十里红妆.......卓王孙可是舍了家产的三分之一给她呢!你然不被他喜爱,到时候也许不愿意给弟妹当初的嫁妆,可是就是给你们一半,你和弟妹也有好几百万两能拿,到时候还差我这小酒楼几十万的钱吗?”
司马相如听了王吉的话,端着酒杯的手指动了动,却是没有接话,而是等王吉又劝他坚持卖酒坚持带着卓文君丢卓王孙说了许多话后,才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的接受继续‘屈辱’的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