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琼恩这种耍无赖的态度,扎瑞尔显然不满意,但她也没有继续纠缠。“那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呢?”魔姬问,“把她还给萨马斯特?”
“不行,”琼恩摇头,“萨马斯特是要拿她做施法的道具,最后肯定性命难保。”
“那不是正好么,你想杀人灭口,却又怜香惜玉下不去手,萨马斯特替你办了,你应该感谢他才对。”
“问题是我没想要杀人灭口啊。”
如果要杀人灭口,事情就很简单了,琼恩何必还要大费周章,和维若拉签什么契约。之所以绕这么大弯子,自然是有其用意所在。因为梅菲斯的存在,琼恩无法答应维若拉的条件,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保住女巫师的性命,倒不是因为怜香惜玉,而是为了自己的“性福”。按照维若拉的说法,如果她死了,这个“专情”诅咒就彻底无法可解,琼恩对此并不完全相信,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冒这个风险。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想挖个坑,把这帮看着就讨厌的家伙全都埋进去。”
“那这个坑得够大才行,”扎瑞尔说,“你准备怎么做?”
“坦白地说,暂时还不知道。”
“......”
“确实不知道,”琼恩摊开手,诚恳地说,“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挖坑是个技术活,能否成功,主要不在于力量的强弱,而在于信息掌握程度的高低。正面搏斗,猎人肯定打不过虎豹,但只要了解其行走路径,熟悉其生活习性,一个陷阱就足以让猛兽束手待毙。对于琼恩来说,龙巫教也罢,魔法女神选民也好,都是庞然大物,但未必就不可战胜。方法用对了,四两也能拨千斤;杠杆找到了,星球都能撬得动。以目前状况而言,龙巫教和魔法女神选民两强相争,大战一触即发,又有各种外来势力插手,形势复杂,局面混乱,正适合有心人翻云覆雨,就中取利。琼恩如今和两边的关系都颇为微妙,似敌非敌,似友非友,游走其间,自身也算有些资源,如果策划得好,最后来个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泛泛而谈,涉及到具体操作层面,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以琼恩目前所掌握的信息资料,要想设计出能够把双方都坑进去的陷阱,还是颇有难度的,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当务之急,”琼恩说,“我们要找人来帮忙。”
魔姬怔了一下,“姐姐不会帮你的。”她提醒。
“是吗?”琼恩明显有些失望,“你不是说她是我姐姐么,而且......”
“你是她最重要的人,这点毋庸置疑,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做任何事情她都会无条件支持,”扎瑞尔解释,“姐姐是个非常死脑筋——或者说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她既然应允萨马斯特在先,你就不要指望她会出尔反尔。”
“说到这,我有个问题一直忘了问你,她到底在帮萨马斯特做什么呢?”琼恩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太搞明白。”
“姐姐应允萨马斯特的事情,应该就是发动第五秘器的领域,并且维持它吧,”扎瑞尔说,“萨马斯特不是要对付阿祖斯吗。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安全的环境,他敢这么做,阿祖斯肯定要用战斗化身降临来追杀他,说不定还要叫上几个帮手。但第五秘器封绝天地,一旦张开领域,便会阻隔一切神性,任何神祗化身都无法进入,也无法存在其中,除非强行把领域打破,这个难度太高了。”
“如果秘器阻隔一切神祗化身,那萨马斯特又要如何使用‘化身’?”
“你有个概念错误,嗯,也不算你的错,是语言演变和翻译的问题,”魔姬问,“在耐瑟语里,‘圣者’怎么说?”
琼恩愣了一下,在耐瑟语里,“圣者”和“化身”是同一个词,只是不同场合表达不同意思,通用语中才加以区分。这并不奇怪,很多语言中都有这种多义词,琼恩也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听扎瑞尔的意思,这其中还有什么深层背景?
“在耐瑟时代,准确地说,在卡尔萨斯发明那个魔法之前,压根就没有‘圣者降临’这回事,当然不会有‘圣者’这个词,”扎瑞尔说详细解释,“在那个时代,神祗要降临凡间,唯一的途径就是派遣化身。除了卡尔萨斯那次以外,有明文记载、有据可查的最早的一次神祗‘圣者降临’,是大概七百年前,魔法女神降临凡间,生了七个女儿,其中有几个你也见过。”
琼恩明白了扎瑞尔的意思,也即是说,卡尔萨斯把他发明的魔法命名为“化身”,其实并不准确,应该是“圣者降临”才更恰当,只是当时根本没有这个词,只能找个含义最接近的。而后人从耐瑟语翻译过来,就直接按字面意思译成了“化身”。
卡尔萨斯的那个魔法,用途是强制神祗圣者降临,而非召唤神祗化身。圣者是人非神,不会被秘器排斥。当然,正常情况下,领域一旦发动,神祗的力量无法直接侵入,也就无法直接降临到秘器之中。但凯瑟琳是秘器的控制者,只要她愿意,开个特别通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也就是说,她是萨马斯特这个计划成败的关键所在?”
“可以这么说吧。姐姐是个很守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而且是这么重要的事情,除非做不到,否则她肯定要尽力完成。”
琼恩若有所思,“那如果我和萨马斯特起了冲突,萨马斯特要杀我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