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孩子接在怀里,让宁云去收拾车厢内的孩子包裹,卫毅摇了摇头,“我收到的消息是,锦衣卫并未放出消息要追捕你们两个,最多的是暗中搜索凌风的下落。
和尚的身手了得,又习惯了在外云游,不用太担心他,或许只是耽误了,明天就能赶来和我们汇合的。”
带着孩子上了楼,他们扮作夫妻,两人分了一件房,卫毅以老婆孩子想要睡好点为由,让小二给换了一间上房,多花了几十个铜板儿。
其他人有钱的也纷纷换了好房间,这个客栈是在一个必经之路上的,很多赶不回去的人都会住在这里,也算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地方了。
卫毅先将屋里摆设都检查一番,才让宁云抱着孩子进来,“早点睡吧,到了这地界,晚上不一定能太平。”
这地方依旧很是简陋,荒山野岭的,能有个住的地方就足够了,也不能要求太多,但是宁云看不见妙无,心中总是有些担心的。
见她这样,卫毅招呼小二送来热水,为她倒满了整个澡盆,“这几天水你都给了孩子,自己也好几天没洗了,我知道你是个爱干净的人,好好休息吧,别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我们明天就能进城了,我的部下也在那里集合,我们就可以不用跟着镖队上路了。”
宁云这才脸色缓了,依然先是把囡囡洗干净了,穿好衣服,卫毅不耐烦的接过孩子,一手拿着小木勺,“我来喂她,你快去洗澡吧,水冷了你该生病了!”
感动于他的体贴,宁云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在屏风后面开始脱衣服。
这次的旅途,有几次洗澡的机会,但那时候卫毅和妙无都在,她也不怕会偷看,只有这次,她和卫毅在一个房间,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透过破旧竹屏风的缝隙,看见卫毅当真是抱着囡囡,一勺一勺的喂她吃饭,相处了这么几天,囡囡对卫毅很是熟悉,不会哭闹,反而一直试图抓他的头发和脸,卫毅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配合着让她抓着,不时的喂几口东西给她。
看了几眼,宁云就放心的洗起来,难得的温水很好的消除了疲劳,这几天都是坐马车,脚上的水泡也养好了,虽然不如之前那么细腻白嫩,也好过满脚血泡。
洗完之后,她从屏风出来,接过囡囡,“我洗好了,你叫小二来换水洗吧。”
“我那用那么麻烦?”卫毅笑着将木勺递给她,“我在院子里找个水井在井边冲一下就好了,我常年洗冷水,早就习惯了,用热水反而不习惯呢。”
说着,就拿了几件衣服出了门,宁云站在窗户前看见他走到院内的水井边,水井边有些镖师也在光着膀子用水桶往身上浇着,他的加入让镖师们露出了笑容,看见他一身的肌肉,不少人就开始夸他。
宁云总不好一直看着这么多男人洗澡,自己抱了孩子坐在桌边,继续喂着孩子。
等孩子吃完的时候,卫毅已经洗好上来了,披散着头发,看起来很像个粗鲁的镖师。
“我和镖师们打听了一下,不太妙,他们中有人说,感觉一直有人在跟着我们,我也有这种感觉。
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进城,然后孩子交给在城里的锦衣卫,如果不顺利,”他的目光扫过孩子,虽然带了几分柔情,却更多的是坚决,“就只能把孩子丢下了,看她自己有没有那条命了!”
抱着孩子的宁云闻言心中一突,将脸贴在孩子熟睡的脸上,久久不愿分开。
她太渴望有个孩子了!
前世的宁家,子嗣几乎都要断绝了。
长姐宁月难产、母子俱亡,长兄尚了羽华公主,不能纳妾,也无孩子。
倒是听说宁宏远在南域关娶妻生了孩子,算是给宁家留下了一点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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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名义上是带孩子的夫妻,自然是一个屋子,在客栈的上房,宁云带着孩子睡在床上,卫毅拉了两条板凳拼在一起,打算将就一晚上。
在一起相处久了,宁云也知道卫毅不是表面上那种见色心起的人,对他多少有了些信任,和他在一个房内,也不是特别的提防。
有些羞涩的说道,“我和孩子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你挤挤也可以的,床铺怎么都比木头板凳强。”
卫毅立刻从善如流的上了床,但却侧着身子看着她和孩子,嘴角带着笑容,“你看我们像不像是一家三口?”
宁云看了他一眼,脸上红红的,拍着孩子睡觉,“像!”
卫毅就满意的看着她和孩子,眼里满是柔情,“这件事了了,我就去找你父亲,我们到时候也是一家数口,真正的!”
拍着孩子的手一顿,宁云看了一眼半睡半醒的囡囡,脸刷的变得通红,虽然没在回答他,卫毅却知道了她的答案。
临睡前,卫毅将一个木簪放在她的枕边,看见她不解的盯着自己,顺手拔开了木簪身,簪头像是剑柄,带出了细长的黑色利刃,簪身是剑鞘,他拿了一指长的黑色利刃在宁云眼前晃了晃,“这是锦衣卫用的,刀刃上有毒,你小心点,别戳伤了自己。”
宁云点点头小心的合上簪身,将木簪带在自己发髻上,轻轻的拍着孩子睡着了。
看着她们俩的睡脸,卫毅半天没有躺下,而是半躺在床上一起看着。
多日来的相处,他真的有了是一家人的感觉,头一次有了成家的念头。
以前不过是觉得喜欢宁云,这种喜欢,自以为比他对那些呼之即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