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了?”
“十岁!”
“从今儿起,他就是越府的二少爷,越锦盛!”
华堂里面的人慢慢散去,只剩下上首的老夫人,萧氏。
越锦盛有些诧异的看到这家里,竟然有人是棕色的眸子,跟自己一般,跟今日在街上碰到的小子一般。
他的外祖母,也是北邙的血统么?
“过来!”
那女人的声音很是沉稳,让他感觉比刚才的那个祖父还有那个他名义上的父亲,更加有气势。
棕眸闪过犹豫,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眼睛盯着萧氏的手很慢的抬了起来,却还没等他躲,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胄,快速的摸了他的身子骨一遍,点了点头,“好孩子,到家了,吃穿用度少了什么尽管让兰伯来要就好了!”
萧氏抬头看向越锦盛的身后,“以后守在院子里面,不要乱走,惊扰了贵人!”
兰伯淡淡的抱胸,“是!”
……
“表哥,你别不理我啊!”
越锦盛正在院子里面练习拳脚,一个小子突然冲了进来,黏在身上怎么躲都躲不开,“你不是残了么?”
“哪有?”肖云谦贱次次的抱着越锦盛的胳膊,摇头晃脑的,“别听那些人乱说,我好着呢!表哥,你这胳膊怎么练的这般有力气,你教我好不好?“
“你母亲说的!”
冷漠的声线让肖云谦傻在当场,啥?
他们之间有这么深的情谊么?越锦盛看了一眼又赖在自己床榻的小子,“你没有家么?”为毛老是赖在自己这里?
肖云谦抱着被子,一幅死也不肯离开的模样,哀怨的道,“表哥,你不知道家里那些表妹跟丫头都猛如虎,表弟我这么小的身板,不能让她们粘上,不然死得快呢!”
越锦盛冷色的棕眸翻了一个白眼,这洪城的大户人家真是奇怪,十三岁的少年就开始给安排个丫头伺候着,美其名曰,教导人事!
其实也不知道他们真懂还是假懂,兰伯说过这少年精气初成最是珍贵,若是能保住强加锻炼身子,将来武功一途大有可成!可若是在十三四岁就破了这精气,之后力气难聚,即使勤加锻炼,也难保荣养天年啦!
按说婉容大郡主是北邙来的,不该不知道北邙汉子的规矩啊?难道是肖家的其他人?
唉,越是世家贵族,里面的肮脏算计越多!
算了,这小子也不容易!但是,也不代表他要被一个男子抱着睡!
越锦盛抱起自己的被辱跟枕头,去了旁边的小榻。
“表哥~”
“闭嘴!”
他们俩的相处方式很是奇怪,肖云谦总是喜欢赖在这个冷漠的表哥左右,他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想扰乱他,弄的有一阵子肖家婉容郡主都担忧了,频频的往儿子床上送貌美的丫头,生怕这孩子走偏了路。
直到两个小子长大成年,还是整日勾肩搭背的出出入入,弄的满洪城都知道肖家的小侯爷爱男色,越家的二少爷早在少年时就从了这位,要不是小侯爷一路保驾护航,这么个外室子也不可能平安的在越国公府长大成.人。
“表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听说表哥被陛下派了任务,去接亲楼兰公主,肖云谦赶紧收拾了个小包袱,准备跟去看热闹。
又被这厮黏上来了,越锦盛的马匹不停,冷声问道,“你母亲同意让你娶公主?”
白衣白马,郎君翩翩,可惜听到这一句,肖云谦立马变了脸色,“表哥,你一路保重,弟弟等着你回来一聚!”抱抱腕子,一本正经的调转马头就跑。
越锦盛冷淡的面容上柔和了几分,婉容姑姑这几年频频给他相看各家的女儿,把这小子给相怕了,他现在一提成亲马上就跑。
毕竟那个什么楼兰公主来和亲,还没定人选呢!毕竟他长的这么好看的皮相,整个洪城都有名,万一被看上了呢?
再次踏出洪城,越锦盛感觉自己闻到了自由的味道,那是一种不用被表弟这种明面上的亲戚,暗地里面却是皇帝的眼线日夜看守的感觉。
可惜,他带着去接亲的是越家的隐军,各个都是高手,他根本不敢冒险脱逃。
一转眼,他已经在洪城为质十年了!虽然每隔一年,他也可以回去看看母妃,那个依旧坚强活着的女人。可是如今他被桎梏的心却开始长草了,他已经不满足于洪城的捆缚,北邙的所谓亲人的利用了。
他想要自由了!
想带着母妃,离开这权利纷争的地方,自由自在的活着!
“二公子,天留山出事儿了!飓风过后,所有人等全部消失!”
刚刚行到天留地界,就收到楼兰公主出事儿了的消息,队伍没有休息立刻出发到了天留山下。
被一个黑影引到了树林的一角,越锦盛发现了地上昏迷的一个丫头,身材饱满看着跟月朝十七八岁的姑娘一般,精致的华服内衣,手上只有血红的宝石珠串,皮肤白皙红唇满盈,额头上有撞破的血迹干涸。
难道这是楼兰公主?
抱着人出了树林,安置在带来的马车之上,略微检查了一下,除了额头上的伤口,身上似乎并没有任何损伤。
简单的包扎了伤口,越锦盛坐在马车上沉思,这女子若是楼兰公主,为何其他陪嫁人等全部不见了,天留山的那条大路附近,只是找到了一些沉重的箱子,就连马车都不见,这女子是何等运气啊?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