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锦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穹儿坐在一个角落里面,正慌乱的戴上自己的鹿皮。
昨晚手上身上脸上粘稠的感觉还记忆犹新,穹儿现在最怕那个什么鸿烈熊闯进帐子,看见自己的脸。
“母妃?”越锦盛跪坐在软褥子旁,轻轻的唤着陷入沉思的女人。
越妃的眼睛动了动,看着已经带上鹿皮的穹儿,很认真的道,“以后不要给任何人反应,你既听不懂这里的话,还是个哑巴!”
穹儿赶紧点头答应,然后又僵住了身子,深深的为自己的智商捉急!
越锦盛斜眼冷冷的甩了穹儿一眼刀子,就连越氏也蹙起了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穹儿,“嬷嬷,你要多照看她,不要让人接近她!”
这丫头的心思也太简单了些!
云嬷嬷也震惊于穹儿的容貌还有那一双蓝眸,自然明白主子为何如此交代,指了一下外面,“跟我来!”
穹儿垂着头跟着云嬷嬷出去了。
帐子里面,越氏低声叹息,“唉,母亲错了,把她保护的这般好,却是让她更加危险重重!”
越锦盛也有些发愁,可是到底还是母妃的健康更重要,“母妃不要太过忧心,我们尽力就好了!”
越妃却郑重的摇头,“你不知道她......唉,总之我们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欲言又止,这也是为了你啊!
越锦盛想起临行前萧氏招了自己去乾坤院里,亲自送给自己身上这件锦袍,嘱咐自己一定要确保那丫头的安全。可惜他看不懂锦袍内里的那块白帕上面写的什么?那是一种古语,萧氏是怕自己弄丢了帕子,泄露了秘密吧?
“实在不行,我回去南边的时候把她带走就是了!”越锦盛的拳头紧紧的握住,手背上青筋绷起,他不喜欢萧氏总是吩咐母妃做事,弄的她本来不好的身子越发沉珂,“母妃身子不好,别为她操心了!”
越妃略微抬了一下手,握住儿子粗糙的大手,反复摩挲,“我去跟你父汗说,从今日起你留在这里陪着我,一直到我死!”
“母妃!”越锦盛突然非常激动,这是他一生最怕的事情,他不允许母亲说出口。
“让嬷嬷进来与我梳妆!”越妃淡下来表情,冷了的声线让越锦盛无法抗拒,沉默的起身走了出去。
可惜穹儿没看到这场景,不然一定会大呼,你家儿子的冷淡一定是随了你。
“越妃求见大可汗!”
坐在帐子里面正听着四儿子告状的鸿烈元突然抬头看向入口的方向,脸上的期待看的鸿烈熊一滞,啧,这死婆娘怎么来了?
越锦盛背着自己的母妃缓步走进来,跪在地上。
“别放在地上,背过来!”鸿烈元激动的出声阻止道。
越锦盛感受到母妃的头点了一下,才又起身背着越妃来到鸿烈元的身旁跪下。
还没等放下人,越妃一把就被鸿烈元抱了过去,越锦盛皱着眉头低吼,“她不舒服,你......”
鸿烈元却不理他,如同抱孩子一样轻轻的把越妃揽在怀里,轻柔着声音问道,“怎么过来了?你有事儿叫我一声,我去看你就好!”
越妃笑了笑,娇媚的容颜一如往昔的靠在那健壮的身躯上,“总是躺着身子都乏了,我们的小鹰回来了,我带着他也来看看你!”
又看见心爱的女人的笑容,鸿烈元的脸上立刻满是欢喜,“我看过他了,他已经长成了一头雄鹰了!”
这番平凡夫妻的对话,让越锦盛沉默了下来,但是却激怒了下首的鸿烈熊,他们嘴里幸福讨论的小鹰就是眼前这个鸿烈鹰,他最讨厌的人!
最看不得那个月朝的女人整日装柔弱了,鸿烈熊重新提起刚才的话题,“父汗,老三的女奴打死了我的勇士,老三却不肯把女奴交给我,还动手打了我!”
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没大没小的称呼他们的儿子,鸿烈元清晰的看到了越妃眼中一瞬间的落寞。这显得自己这个父汗太轻视他们的儿子了,他蹙起眉头喝道,“那是你三哥!”
鸿烈熊突然一顿,以前自己说老三的时候,怎么没见父汗生气,又是为了这个女人!刚要继续张嘴辩驳,却被父汗给瞪了回去,憋的整张脸瞬间涨红。
“阿鹰,怎么回事?”鸿烈元好不容易跟越凝嫣相聚片刻,不想因为这么个小事儿浪费时间,直接问三儿子原因。
越锦盛担忧的看着母妃的情况,“他的四个勇士昨夜摸到了母妃的帐子,吵了母妃休息,被我的女奴弄死了!”
如被戳中软穴一般,鸿烈元突然怒目转向四儿子,伸手抄过来案台上的一个灯盏丢了过去,“滚出去,我下过命令不许去打扰你越母妃休养!再有一次,你就给我滚出这个草原!”
灯盏上还有燃着的蜡烛,鸿烈熊一下子被烫了个正着,嗷唠一嗓子带着烫伤还有后背上的火苗子一溜烟的跑出了帐子。
“都滚出去,谁都不许进来!”
鸿烈元的脾气说来就来,所有的奴隶赶紧退了出去,越锦盛看了一眼母亲,也沉默的退了出去。
“凝嫣,以后搬到我这里来住吧!有我看着,没有人敢轻视你们!”
空荡荡的帐子里面,一个壮硕的汉子抱着心爱的女人,轻声的商量着。
“元哥,你每天的事情太多了,这里太吵了......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就想安安静静的,看着我们的小鹰展翅飞翔,我的心愿就了了!”
鸿烈元低下头亲吻着越凝嫣的额头,心疼的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