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嫣醒来后还没来得及为青城仍旧活着这个喜讯而欢呼,就因着宇文澈和宇文淳的挑理而捶胸顿足。
宇文淳:“谢天谢地,二姑娘你终于醒了,若是再晚上几日,本世子真的担忧青城兄长会不会拆了我这凉州府给二姑娘解气。”
豆丁有点蒙,难道在她昏睡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觉得禁欲男神的口气怪怪的,在转身瞧瞧青衣哥哥宇文澈,好家伙,说好的温柔和煦呢,说好的温润如玉呢,明明好不容易搭上线的青衣哥哥如今也是一份一脸不满意的样子。
宇文澈:“可不是嘛,青城兄长为了二姑娘差点拿了我们一众的小命,二姑娘更是情深意切,为了青城兄长直接就往烈火里跳。”
顾凉嫣:“······”
“凉嫣只是担心哥哥要是死掉了以后自己岂不是要挨饿受冻睡大街嘛,这才失态的。”
顾青城得意洋洋,丝毫不在意顾凉嫣的一种说辞,在我们相爷心里:“本相爷的豆丁哪里都好,就是喜欢口是心非,无所谓无所谓了。”
宇文澈撇嘴:“二姑娘偏心未免太明显,当日大火里,青城兄长,淳弟和我都深陷火海,怎么不见二姑娘惦记我们二位。”
宇文淳复议:“澈兄所言极是,二姑娘偏心太明显,区别对待的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两人越不满,顾青城的脸上越得意,反观顾凉嫣,一个大写加粗的风中凌乱。
豆丁暗自嘟囔,心里更是捶胸顿足,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危难之际满脑子都是顾青城这个自大暴躁狂,连一直垂涎的青衣小哥和禁欲男神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孩子思考再三,最后只觉得,一定是这么多年被顾青城折磨习惯了,一想到有可能要摆脱这种愤懑的生活了,竟然会因为不习惯而反应激烈,好吧,豆丁姑且这么自我安慰,在一瞧那两位挥挥衣袖,直接被顾青城赶了出去,心中就俩字“后悔”!只恨自己当日为何不多喊几个名字,这样也不至于自断后路嘛。
好不容易看到的大好未来,如今被自己亲手断送,豆丁无语,错过了这样好的两个人,以后铁定嫁不出去了。
----------------------------------------------------
日夜往复,斗转星移,因着顾凉嫣的伤势未愈,一行人便在凉州府歇息了快七日,这七日可算煎熬,为了早些让凉嫣痊愈,顾青城严令禁止豆丁四处乱跑,也不许张口说话,活泼开朗的顾凉嫣着实被憋够呛,索性有宇文淳命人送了些讨巧的小玩意给凉嫣玩,孩子的嘴才不至于撅到天上。
顾青城负手而立,余光瞧着在软椅上玩的正开心的豆丁,面色带笑,心里却长长的叹了口气,距离停药已经快半年,旁人瞧不出,他心里可是清清楚楚,凉嫣这半年面上并无大变,可是身高已经明显长高了一些,再也不是曾经长不大的三寸丁了。
想来要不了几年,顾凉嫣就会出落成一个大姑娘,说不定等到明年她的及笄礼时,就会瞧出七分少女模样了。凉嫣的身世终究是个隐患,青城思忖,等到这次从格尔那回来,一定要着实解决掉这么问题,介时怕是要给凉嫣寻个假父母编造个身世。
青城越想,只觉得心里越沉重,凉嫣越长越大,身材智力都会慢慢发展,依着豆丁如今的机灵劲儿,现在都变着法的同自己唱反调,作弄人,大了铁定不好骗,如何筹谋还是要细细计划好。
正出神,小庆子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相爷,刚有人在院外,要面见您。”
青城回神,在凉州府的底盘上有人要见自己?
“寻个僻静的地方,带他过去。”
柳树之下,清风袭人。
少年恭敬的行了行礼,抬起头:“不知兄长可还记得我是谁?”
顾青城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比自己要小几岁,觉得面生的紧,再瞧见他那双摄人的蓝色眼眸,记忆的深处渐渐苏醒,心下了然。曾经在凤阳城的皇宫里,他同他都只是个小小少年,只不过青城因着有景文帝的照拂,便是没有爹娘也一样活得风生水起,而眼前的少年便没有青城这样的好运,他有幸陪同父亲凉国公,兄长宇文淳按例朝拜,却因着生母低微,受尽其他兄弟的凌辱,若不是青城打抱不平,想来当初的小小少年早就命丧黄泉。
如此说来,确实是个熟人呢?
青城淡笑:"想不到连你也长成这般英俊少年的模样,宇文浅,别来无恙。"
宇文浅咧嘴,原本疏离的蓝眸在顾青城认出他的那一刻渐渐变得光亮。
“青城兄长还记得我,倒真是让人从心里觉得感动。只不过宇文浅这个名字已经好久不曾有人叫过了,兄长若是不嫌弃,就叫我白浅吧。”
宇文浅是凉国公同浣衣女白姬所生,凉国公夫人赵氏善妒,在白姬生下孩子之后就直接将她溺死,若不是凉国公赶来的及时,宇文浅也定然没有机会活下来。凉国公死后将爵位传给他与正妻赵氏的嫡子宇文淳,对他这个小儿子却只字不提。若不是碍于多年前宇文浅曾经随同凉国公入宫上了族谱,不能随意结果了,赵氏定然要宇文浅给他的糊涂老爹作伴去了。
想来是为了避讳,也是为了活命,宇文浅虽然生活在凉州府,却从不以宇文姓示人,只是随着母姓,唤做白浅。
青城点头:“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白浅低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听说兄长府里的二姑娘因着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