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并没有追杀拓跋风,而是揽住姬清的纤腰,一枪狠狠朝着屋顶刺去,扫清了顶端的障碍后从摇摇欲坠的临仙楼之中破空而出。
然而,飞掠到空中没有多久,他便遇到了阻碍。
拓跋烈眼眸一凝,停在半空之中。
姬清朝着下方看去,只见临仙楼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下方有不少受了伤的人,正惊恐尖叫着四处逃开,哭声喊声不绝于耳,而在临仙楼之中那些来不及逃走的普通人,怕是已经没了命。
在临仙楼废墟的四周,有四道莹白色的光柱直直冲天而起,光柱和光柱之间隐隐能感觉到灵力波动,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四方的囚笼,将拓跋烈和姬清两人锁在其中。
“这是阵法?”姬清问道。
“是。”
“可棘手?”
“短短时间布置的,应该不算棘手。”
话音一落,拓跋烈手中的天罗枪朝着其中一道光柱轰击而去,用了五成的力道试探着攻击。
在拓跋烈的攻击之下,光柱晃了一晃,明灭不停。
只是这光柱过了一阵便恢复了原状,甚至看似还比之前要更加明亮了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姬清皱眉问道。
她也看出了这光柱的变化。
“这光柱似乎能吸收我释放出来的灵力,为己所用。”拓跋烈声音冷然。
“你再试试。”
姬清进入了空灵之境,能清楚的看到天地灵力的变化和脉络走向,知己知彼,总好过盲目的一无所知。
“好。”拓跋烈颔首。
手中的长枪再度刺出,为了试探,他这次只用了一成力道。
光柱又是一阵明暗变化,最后静止下来,姬清敏锐的观察到光柱的能量果然增强了一些。并且,在她细致的观察之下,她还清楚的感觉到就算不对光柱发动攻击,这四道光柱也在缓慢的蚕食他们身上的灵力。
“阿烈,这阵法果然和你说的一样。”姬清皱眉,“我们先去地面之上。”
凌空飞渡,也需要消耗灵力。
拓跋烈的感觉没错,这光柱的确能将困在阵法之中的修炼者的灵力,化为己用。
此消彼长,他们的灵力越是消耗,阵法便越是牢不可破,若是在阵中被困得久了,他们身上的灵力迟早会被消耗殆尽。
必须得尽快找出破阵之法才行。
“孽畜!”
突地一声暴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响起,震得人心中发慌。
姬清刚刚脚踏实地,脑子正在飞快的思考着对策,冷不丁一声暴喝入耳,当即便抬眸朝着前方看去。却见到拓跋明瑞正站在阵法之外,似乎是匆忙得到消息赶来的,身上还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看上去极为的尊贵,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只可惜,此刻这种霸气之中,却夹杂着几分狰狞和疯狂。
拓跋明瑞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她身边的拓跋烈,身上那儒雅宽厚的气质消失无踪,眼睛之中充满着偏执和仇恨。不像是曾经的父子,倒像是仇人。
的确,也是仇人。
杀子之仇。
那一声“孽畜”带着无尽的恨意,森然的愤怒仿佛将冬日难得的暖阳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姬清忍不住朝着身边的拓跋烈看去,果然见到他沉静冷然的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伤痛,顿时觉得心中闷疼不已。
为他觉得心疼。
其实在这个男人的心中,虽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对拓跋明瑞还是存在一丝眷恋的吧。
现在父子相对,反目成仇,他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中却定然被撕裂了一道极为深刻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