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而来的是栖霞县城的兵丁,也幸而栖霞县的县令也是伪周占领了金陵后提拔上来的官场新人,政治警觉性并不敏锐,看那纸上的字也写得极丑,想着大概是有扬州的那边的人惹到了麻烦或者犯事儿了,偷渡过来的,便点了几十个兵丁去捉人。
如今,人没捉到,兵丁还折损了十来个,甚是后悔,原本想着既然是住这这样一个山庄的人,必定财物也多,却没想到都烧掉了!
那火场中,除了他手下的兵丁的尸体,只发现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子尸体,其余的线索也找不出来,正后悔得不得了,不知如何向上峰汇报呢!
阿栗出去后,找到了张婶儿和王叔等人,联合自家的人手和力量,暗暗地放了些消息和线索,让栖霞县的人以为那庄子里住的是老早就从江北面过来的某金盆洗手想安居晚年的大盗,庄子中因为妻妾争风才惹出这样的事来。
那县令因着第一次做官,还不到半年,并不敢把事情往大处查,生怕影响自己的政绩,估计很能接受这种案情,并且会尽量大事化小。
秦暖等人听了,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玄静表示了红叶山庄并不怕人会查过来,但是少一事总归是好的,免得人情越欠越大。
卢莹更是恨得牙齿痒痒,没想到自己这个丫鬟,自己平素就喜欢她机灵,却没想到她的心这样大,做事这般恶毒。
于是她觉着更加对不起秦暖,极是歉疚道:“我真不知道她竟这样恨秦姐姐!明明秦姐姐还救了她的性命!”
秦暖淡淡道:“她原本就极是看不起我,后来又认为是我害她遭罪!”
书雪的心理,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因为她极为看不起秦暖,却偏偏人人都护着宠着秦暖,自己却一再因为秦暖挨骂受罚,还差点丢命,所以因嫉生恨,尤其是在来庄子上后,自家主子居然还同秦暖交好了,更加让她无法忍受。
只是现在人已死,也就罢了。
卢泓对卢莹告诫道:“姐姐以后看人,可不能只看她机灵嘴甜,会奉承!”
被自家弟弟这样戳痛处,卢莹脸都黑了。
秦暖并不在意他们俩的纠结,担心地问阿栗道:“那金陵城里怎么样?一切是否顺利?”
说起金陵城内,阿栗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道:“成了!”
秦暖听了这句“成了”并没有放心,而是追问道:“羊郎君和杨叔他们可还好?”
阿栗道:“羊郎君他们都还好,没有被发现!我们的人,在烧了高府之后,能退出来的都退出来了,伤亡甚小,还是大娘子弄的那个引线甚是好用,若是没有那引线,就必须得现点现燃,去执行任务的弟兄们必定是很难活着全身而退的!”
然后阿栗又咧嘴笑道:“昨日晚上,在高府赴宴的的文武大臣死伤无数!那杂胡皇帝气疯了,如今金陵城内条条街道都戒严,贼兵挨家挨户地搜查,可惜我们住处的东西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怎么会留线索给他们查!况且我们都是有户籍的,有据可查的!”
“那我们家呢?”卢莹急急问道。
阿栗听卢莹这样问,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显出有些歉疚的模样。
卢莹和卢泓的脸顿时就惨白,嘴唇都哆嗦起来:“我们家怎么了?我们阿爷阿娘他们……”
说到父母,卢莹已经带着哭腔了。
阿栗忙道:“令尊令堂和卢老先生,在昨天下午,就都出城了,你家的其他人,在城门关门之前,就都先后悄悄乔装出了城,等晚上高府出事,那都是夜里了,城门早关了,贼兵再去你们府上抓人,只是一座空宅子!”
然后他挠头道:“只是贼兵把你家宅子点着了,大概都烧没了……”
卢莹卢泓大松一口气,人都跑出来了就好,宅子烧了重新建造就是!
阿栗又道:“如今只要那杂胡皇帝不退出金陵,你们是不能露面的,他们都认为是你们家干的这个事儿!”
原来阿栗是因为让卢家背了黑锅感觉不好意思。
卢泓道:“那谋逆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卢家并不怕担了这个名分!能协助朝廷诛杀了那么多逆贼,想必祖父和父亲也是欣慰的!”
卢莹也点头:“那些财物,烧了也就烧了!”随即她问阿栗道:“高家是不是也烧得很厉害?”
阿栗答道:“高家地方大,也就是前院正堂那片地方,还有后头新房所在的院子两处烧得厉害,不过高不危父子俩都死了!”
卢莹自从两三个月前被高家逼婚开始,就天天生活在气恨担忧害怕之中,听到这个消息,恨恨地皱了了一下鼻子:“活该!”
阿栗又道:“不过,我今早上还看见好多贼兵出城去追捕和搜查,大概是想捉你家的人!”
卢莹姐弟包括秦暖都紧张起来,问道:“那你知道他们会躲在哪里么?会不会被搜到?”
阿栗道:“羊郎君素来考虑问题及时周到,事发之后,这些情况应该都有所预料,应该做了完全之策。”
虽然如此,卢氏姐弟并不能放心。
阿栗便计划着明天再下山去打听一趟。
如此,又过了三四天,阿栗也下山了两趟,并没有消息传来
卢莹便实在撑不住了,小脸飞快地尖了,拉着秦暖都可怜巴巴地问道:“那天你说多则十天,少则五到七天,李将军便会打到金陵城下,这都九天了啊!”
秦暖无语,打仗有太多不确定因素,那里就能那样的准确?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