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您可真牛,您没看见你们系主任她老人家,在底下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么
合着您刚才忽悠人家根本没带着什么诚意,白瞎了您这手骗人的好技术了,逗一乐儿之后立刻自己拆穿自己。
尹一铭刚牙酸了片刻,身后就有人戳她。
“哎哎,你们别闹了,这台上就是财大的老教授呢。”
老教授,现在的孩子可真会尊敬人。
“别老教授啊,没看见是个姐姐吗,要我说,她可真好看真漂亮啊,这侧脸特别像一大明星。”
“嗯嗯嗯,我也觉得,干瞪眼想不起来是哪个明星。”
“要怪就怪她这个妆太素,要是能戴个□□镜给我瞅瞅,我准能想起来是谁!”
这会儿尹一铭也不牙酸了,心里美。
她现在就一个想法,站在这堆小孩子里头把腰挺起来,大声告诉她们这“老教授”要搁在古代,就得改叫“尹文氏”。
额,搁古代俩姑娘的爱情,肯定特别午门,特别菜市口,特别凌迟呀。还是现代安全。
尹一铭正胡思乱想呢,周围一帮小蜜蜂都没声儿了,外头看台也是一片肃静,连文曦在台上的演讲都停了。
她四处看了看,怎么了这是,提前散场蛤?那我可得提前去后台堵住文曦好好问问,她准备这一大溜精彩节目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尹一铭眼珠转到看台,一瞅大屏幕,小心脏抽了抽差点背过去。
上面现在换成自动播放的幻灯片儿了,一张比一张严肃,一点儿美化修饰都不做,全都是血淋淋的现实展示,展示着后山人尤其是女性的悲惨遭遇。
所有的东西都让人看得脊背发凉。
嘉宾和观众都有些木然,所有人盯着文曦,想听她说点什么来打破眼前残忍的沉默。
在现代社会中生活着的人们,享受着文明进步带来的温暖阳光,却忘记了有些秀美的大山深处的,阴暗野蛮还在做着吃人的勾当。
在这些地方,某些人的人性,恶毒卑劣到让人无法想想的地步。
经济落后,生活方式原始,根本不是他们作恶的借口,每年政府和民间的巨额资助,让后山里的男性全变成嗜血的苍蝇,为祸一方,让家乡变成人间地狱。
尹一铭捏着自己的衬衣下摆,关节全白了,文曦在这样公开的场合曝光这些东西,是要承担巨大风险的。
幻灯的最后一张,是一个六年级小女孩的作文,上头一笔一划说着小孩子对美好未来的畅想。
作文纸皱皱巴巴,似乎有被打湿的痕迹。
一直没开口的文曦重新拿起话筒,“这是我们第一批志愿者在后山唯一一所希望小学找到的,一个支教的年轻老师将这页纸给我看,文字的作者是这个小学学习最好的一个女学生,她最大的幸运,是父亲早亡,靠着奶奶一个人做刺绣,供养她的学习生活,后山刺绣,天下独绝,然而销路被她的舅舅把持,奶奶日夜绣花,几乎绣瞎了双眼,才仅仅够她们勉强维生。”
看台底下一片哗然,之前为难尹一铭的那个星星再也坐不住了,嚷嚷起来,“这什么鬼东西,什么叫父亲早亡叫幸运啊,你别讲下去了。”
尹一铭所在的位置距离贵宾席最近,有几个武校的孩子都已经看红了眼眶,现听到某星星的话,全都对她怒目而视。
某星星被瞪得心虚,挑了个头最高的尹一铭骂道,“怎么又是你,你瞪什么瞪,小鬼儿一样的小戏子,懂不懂规矩,没礼貌。”
武校的孩子们平日最讲义气,义愤地站朝某星星的位置一起聚拢,而星星的肩膀,也被一只手按住了。
“喲,许总,您也来出席呢,我提前怎么没听说啊。”
“我说小李啊,孩子们这么小做演员都不容易,你说她们是戏子,那您自己是什么?”
某星星刚一转头,见是许烈,刚刚还气急败坏的五官赶紧舒展开,换上哭丧笑容,转移话题,“没有没有,我是开玩笑说的,那个,我看今天您真没必要来,这个叫什么文曦的,活圣母一个,耽误表演的进程,放这些没鸟用的东西占用大家时……”
“住口!”
许烈脸上连嘲讽的笑都没了,“你是瞎了么,说文曦是圣母,她的同行志愿者里,也有我的名字,你又打算怎么称呼我啊?”
哎呦,文老跟我老板组团去后山,竟然不带我??
尹一铭看见许烈,心里暗爽,对周围的小伙伴一阵低语,“跟你们说,这位好看的姐姐,肯定给咱们主持公道,我们看戏就好了。”
某星星脸上全是汗,许烈家族财力丰厚,最近从体育建材转入娱乐圈,这不是她可以轻易得罪的人。
“许总,您误会了,我是觉得吧您当志愿者跟着去了解情况我不反对,文曦做这个宣传的方式,特别哗众取宠,大家都这么喜庆的演出,她弄这东西赚人眼泪,有点晦气。”
“晦气?赚人眼泪。那我问你,你知道这个故事里的小女孩,她最后怎么样了吗。”
许烈的眼底有一种带着杀气的暗红色,这让某星星再也不敢乱说半个字。
“不,不知道啊,您是志愿者,跟着去做好事儿的,这您自己该清楚,我,我上哪知道去啊。”
“在她奶奶的苦求下,她念到了小学毕业,然而还是被她舅舅卖给同村的老头冲喜成亲了,并且遭遇了难产,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她奶奶找了很久连尸骨都没有找到一片,不好意思小李,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