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受李恪所托,很快便找到了道岳法师并马不停蹄的赶到安州,李恪怕悠扬起疑并没有安排道岳法师进府,而是在一寺院匆匆见面。
“阿弥陀佛,吴王可是要问贫僧王妃之事!”道岳法师满面红光,谈笑间眼波流转一切便以明了。
李恪有些惊讶,忙双手合十拘了一礼,道:“我此次怕是在劫难逃,既然法师已知我意,还望法师指条明路。”
道岳法师道:“尘归尘、土归土,从何处来、归何处去。你二人本就缘浅,悠扬归限早至,奈何她对你情深,意念所使,强留于此,但终究两世之莲,天意难违,再迟怕是要魄荡魂飞!”
李恪一惊,无力向后退了两步,虽说他本也做好了打算,但一想到与悠扬分离仍旧痛心不已,但其与悠扬的生命相比又微不足道。他又问道:“法师可知送离之法?”
岳法师从衣袖中取出个指盖大小的玉珠递给李恪,玉珠晶莹剔透,玉珠虽小但其内蕴含着浩瀚星空,星空中心有两个一红一黑的极点,包围两极的是四象图,四象图外包含着八卦,他又道:“天地生两极、两极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玉珠浩瀚精深,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奇缘交汇时会产生时空逆转。”
“如何才能凑齐天时地利人和?”李恪接过玉珠,仿佛玉珠内的星空会旋转般,另人有些头晕。
道岳屡屡胡须,道。“当你二人此生缘尽之时,可谓是天时;这玉珠所在之处可谓是地利;所谓人和便所指悠扬了。在时空大门打开之时,悠扬莫要带走这世间片物亦莫要留下那世间一物,自可离去。”
“缘尽之时!”李恪自言自语,随即露出一抹苦笑,道。“谢法师指点。”
道岳法师微笑的点点头。
别了道岳,云轩随李恪回府,一路上云轩欲言又止,他不明白李恪为何会急着找道岳法师,而且还遮遮掩掩。
“悠扬不属于这里!”李恪看出了云轩的疑惑,将悠扬的来历全全告诉了云轩。
云轩有些惊讶,李恪的说辞他不知是否应该相信。
李恪随即又道:“长孙无忌定会抓住此次机会永除后患,李氏宗亲牵连甚广,恐怕我也难逃一难。”
云轩忙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他祸害于你吗?你若同意大可带着孩子从此隐居江湖,我慕容云轩定会保你平安。”
李恪摇头。“我自可一走了之,可我不能置全府上下人性命于不顾,且我母妃还在宫中,我若逃了定会牵连到母妃,就连愔儿恐怕也难逃一死。何况,我若逃了便是不打自招,更加落实了谋反的意图。”
“所以你不惜以身试险、视死如归,不惜送悠扬离开?”云轩有些激动。
李恪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对,只有我能保大家平安,悠扬能安然离开我也便了无牵挂了,死又何惧!但愿我的死能令皇上看清长孙无忌是怎样地垄断朝政、滥杀无辜,能另他有所警醒,也算我身为李家子孙所能为大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你和悠扬双双离开,那留孩子怎么办?”了无牵挂?倘若真的了无牵挂他又何必一身赴死。
李恪拍了拍云轩的肩膀,又道:“所以我才要你随我回府,倘若一切如我所料,那孩子们就只能托付于你了。”
“但愿一切都只是你的胡乱猜测吧!”云轩无力的叹气,兄弟即临大难,而他却无能为力。
进了吴王府,李恪眉宇间哀愁尽散,唇边荡起个轻松的微笑。
悠扬正抱着小儿子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在院中嬉闹,见李恪与云轩进府将小儿子交给奶娘便起身迎了上来。
“咦,我们日理万机的慕容大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安州了?”悠扬笑着打趣。
“哦!”云轩不似李恪掩饰的那般好,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可想而知,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怎么了?”悠扬觉得有些不对,云轩一向以潇洒自居,仿佛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愁虑过。
李恪用胳膊肘碰了碰云轩,笑道:“不就是生意谈砸了吗,有何大不了的!”
云轩领悟了李恪的用意,也学着他潇洒的道:“是呀,没何大不了的!”
悠扬直觉好似哪里有什么不对,可这二人你一笑我一语的又丝毫没有任何不妥。“哦,没事就好!”
李恪又笑着对悠扬说道:“吩咐厨房今日加菜,今晚我们全府上下不分主仆,我们一起吃顿团圆饭!”
悠扬一惊。“为什么突然要全府上下一起吃饭?”
“哦,也许皇上这几日便会批准咱们隐退,所以这饭早晚要吃的,正好云轩也在,也好趁此热闹热闹。”李恪扯着慌。
“是吗?”悠扬紧紧的盯着李恪如星般的眸子,可是却难以辨别一丝蛛丝马迹。
“你以为如何?”李恪笑着掐了掐悠扬的脸蛋。“快去吧!”
长孙无忌为找处死李恪的理由可谓是煞费苦心,最终以高阳的性命相逼,在房遗爱口中挖出高阳在被捕之前曾秘密的去过安州,这一消息一经爆出,长孙无忌便一口咬定李恪与此次谋反案有关。所有人都深知这个理由过于荒唐,可畏于长孙无忌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没有人敢反驳。
悠扬突然从梦中惊醒,颤抖的擦了擦额头的瀑汗,她梦见李恪像辩机一样被腰斩了。
她喃喃自语道:“还好是在做梦,梦都是反的,梦都是反的!”
李恪发现了身边女人的异状,伸手将她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