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掩面惊呼,小声道:“这个宝二爷太无法无天了,小姐你就不问问,这可是杀人啊!”
蒋玉菡蒙着面纱,黑宝石般的眸子安详恬静,嗔怪道:“他杀人和我有何干系?众生皆是菩提果,恶人自有恶人磨,杀尽恶人千千万,盖世魔王慈悲佛!我们回避一下,大老爷们办事,咱们妇道人家可不好掺和。”
瑞珠哦了一声,和自家小姐退避到二楼,在她的印象当中,自家小姐,是整个宁国府最明事理的女人,她说的话,概不会错。
裘饶和柳夏一带二十多个衙役走进天香楼,毛测脖子里的血就溅了他们满头满脸,两人心里那个窝火!我们官爷行事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即使是杀人,也要放阴手,叫人挑剔不出毛病,可眼前这个愣头青,实在嚣张得没边了!不把他移交都察院法办,就咽不下这口气!
说白了,天香楼多半的收入,还是他们两人的份,毛测是他们的高级工人,却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杀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位官爷!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此人无法无天,当众行凶,藐视律法,我滴儿啊……”毛斯坑一把鼻涕一把泪,裘饶和柳夏是天香楼的真正幕后之人,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个时候不诉苦,儿子不就白死了么?
“小子,你持剑杀人,我等有目共睹,还不快快过来请罪!”裘饶面色怨毒,却又正气浩然,老子的右手,因为这小子,还在遭罪呢,正找不到借口杀人,现在看你还如何脱罪,你的下人倪二即便武功再高,也不能公然与朝廷对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官爷我就是正义的执行者。
“你们围住他,小子,识时务者为俊杰,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吧!”柳夏大手一挥,后面二十多个衙役成半圆形团团围住了贾宝玉,再后面是天香楼的百十号打手,以叶桑和****为首,也听从柳夏的吩咐,他们明显是一路人,官匪勾结。
大厅里的客人们一言不发,老鸨暗暗快意,邵娇和彭仙儿面现担忧,这位好心的公子,也逃脱不了惨不忍睹的下场,这年头,没后台,没爹,没个身份地位,而出来装逼的,那后果……唉!我们也爱莫能助!只期待他有些钱,临走之前,赎赎我们也好!
倪二也坐不住了,怎么办?都察院那可是天穹帝国第一监察部门,他能反抗么?无论怎么说,杀了人,事情就难办了,他心里那个捉急,这位公子,怎就这么鲁莽呢?莫非他是脑残?笨蛋白痴神经质?天哪!如此的话,我就上了贼船了。
焦大还是一副别人欠了他两百万的面孔,不过他心里可是非常期待,贾宝玉说了,叫俺看清他的手段,俺就好好瞧瞧他怎么演戏。
要是别人被这么多人用刀子指着,早就尿裤子了,贾宝玉却正襟危坐,嬉皮笑脸:“这不是裘官爷和柳官爷吗?真是好巧啊!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一天就见了两次面,实在难得!二位大人……是想请本公子喝茶么?”
“你杀了人,还如此淡定,官爷不得不对你说一句佩服!”裘饶见贾宝玉谈笑风生,心里大骂加痛恨,丫的,死到临头,你还要装逼?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天香楼地势偏僻,贵人们看不起,像你这样的客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柳夏目光闪烁,他不像裘饶一样没脑子,贾宝玉有恃无恐,他已经起了疑心,这货,难不成是跑出来扮猪吃虎的太子党?
“杀人?谁杀人了?”贾宝玉离坐而起,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方才,天香楼的窑主毛测,自己想不开,拿头撞上了我的剑,自个儿一命呜呼了,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对不对?”
客人们一脸无语,毛测春风得意,怎会想不开去自杀?贾宝玉擦拭干净剑上的血迹,自顾自道:“我可没什么身份,倒是两位官爷,你们是什么身份?”
“我爸是景田侯裘革算,景田侯,超品官员,我哥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正七品官员,柳夏他哥柳芳是一等子爵,正二品官员,他爹是当朝太师柳彪,世袭理国公,超品官员,怎样?你怕了吗?”裘饶耀武扬威,家世一直是他引以为荣的地方。
柳夏虽然不喜裘饶说出这番话,但也不反驳,他也想看看贾宝玉会是什么反应,在京都,比他们牛逼的家世,实在寥寥无几。
天穹帝国的官位,略略相似于清朝的九品十八从,但又不是完全相同。公爵、侯爵、伯爵为超品官员,子爵为正一品,男爵为正二品,封王封公的,也是超品。
“我好怕怕哦!”贾宝玉夸张地耸了耸肩膀,嘲讽道:“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二位家世如此之好,又怎甘心做一个未入流的衙役?”
帝国武官的等级确定,是以前胸后背刺绣的动物来论,武官一品、二品狮子,三品、四品虎豹,五品熊罴,六品、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马,裘饶和柳夏并没有这个,因此是未入流的武官。
“那是因为我们都是庶子……”裘饶说了一句,觉得不妥,止住了口。
“庶子?果然是竖子!”贾宝玉哈哈大笑,庶子的身份,通常不被看重,难怪两人家世惊人,自身却不怎么样,尤其是官老爷和丫鬟生的庶子,那就更悲催了……估计两人也就是这样,否则岂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大胆!来人啊!上去给我拿了他!”裘饶黑锅脸涨成了紫红色。
“大胆!你们睁大狗眼瞧瞧!这是什么?”贾宝玉右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