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好了!第一联,烦暑最宜淡竹叶!”贾敬脸色铁青,他今天的脸色是不会好了,在侄子和孙媳妇面前光了身子,说出去简直丢光了脸面。贾敬用寒光剑敲了敲药鼎碎片,捡起了地上的几味药材,轻轻地抚摸,珍而重之,这一炉丹药又化为泡影了,看看那淡白火焰,还好它没事。
“伤寒犹妙小柴胡。”贾宝玉想也不想地道,秦可卿不惊奇,贾敬不惊奇,贾宝玉自己也不惊奇,第一联特别简单,懂点常识的人都会,中暑了淡竹叶最好,伤寒了小柴胡最妙,当然答案并不是唯一的,对联,对出来联得上就行。
“哼!”贾敬道:“第二联,风吹未响铃儿草!”
“铃儿草是一种珍稀药草,也可称为灵草,炼制成丹,对武道之人可谓大补。”秦可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贾宝玉旁边,解释道:“草名铃儿,风吹的时候却不会像铃儿那般响,第二联可绝了,你有对策没?”
也许是贾敬先前扬言不放过两人,秦可卿自然而然地和贾宝玉站上了同一战线,贾宝玉哪里不知她心思,秦可卿分明有了对策,就等贾宝玉开口哀求,一来打压打压贾宝玉的嚣张气焰,二来她自己对出来了,告诉他,贾宝玉便欠她一个人情。而以贾宝玉的性子,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这份买卖很划算的。
秦可卿几眼就摸透了贾宝玉的性子,一拿一个准。
“我有了!”贾宝玉一口回绝了她,秦可卿气结,有了你倒是说啊?可过了半晌,贾宝玉依然不开口,也不见任何动作,只有一双眼睛在咕噜噜转动。贾敬不耐烦了,正要打断,贾宝玉突然举起手,语气夸张地道:“等等!我……有……了!”
“说!”贾敬一阵恶寒,秦可卿脸上发烫,心里不自觉想起一个孕妇挺起大肚子,对她男人说,相公,我有了,呸!怎么会想起这个呢。
“听好了!”贾宝玉打了个响指,轻浮地摇着腿,屁股往柱子上一靠,道:“雨打不动鼓子花!”
“鼓子花也是一种灵药,药名鼓子,雨打的时候却不会响动,这下联也绝了,比我想的还要好!”秦可卿美眸一亮。
“倒是有点本事,看来传言有误,好侄儿,你倒是不像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贾敬嘿嘿冷笑,话里不知是夸赞,还是贬斥,眼神如电射似的,扫了贾宝玉好大一会,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蓦然又扫向秦可卿,神色微微阴黯,似乎是凄切,又似乎是痛恨,还有些茫然若失。
“大老爷,你听的传闻都过时了,此一时彼一时,承让!承让了!”贾宝玉顺着阶梯下,只要你老不发脾气,不旧事重提,咱们什么话都好说。
“人皆言楚人沐猴而冠,夸你两句,便学楚人了?你就目空一切得不知所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贾敬拿剑指着贾宝玉,意思是说老子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你丫还嘚瑟了?贾敬似乎恨铁不成钢地道:“下面还有两联呢,小小顽童,刚学会爬,你就想走了?第三联!水莲花,半枝莲,白花照水莲!”
“第三联也还可以。”秦可卿螓首点头,素手仍然抚摸着青丝,没有换这个淡雅的动作,她眼光看来不是一般高,秦可卿含笑道:“水莲花是植物名,半枝莲是药名,白花照水莲,这比喻用得好,把那水莲花给说形象了!”
她话音刚落,心里已经有了一联,看向贾宝玉,贾宝玉也脱口了:“珍珠碗,一粒珠,玉碗捧珍珠!”
这下联对得形象,天衣无缝,一丝不苟,秦可卿抿了抿嘴,果不其然,这厮一直在藏拙,他之前肯定在装,这货不是一般地会装,天生的戏子,怎么不去演戏呢?
贾宝玉笑眯眯地,这些对他来说不过小儿科,等闲的中草药早已了然于胸了,贾敬沉默了好大一阵子,握紧剑柄的手,力度重了几分,漠然道:“最后一联!想当年,辞知母,别莲子,走了几个月季,过了多少生地,到了沙苑,一路上斩荆芥,披蒺藜,满道桔梗!”
最后一联信息量好大,几乎每一句都是一种药名,非才思敏捷之辈不能应付,秦可卿蹙了蹙蛾眉,她自己想了想便有了,不过人跟人不能比,贾宝玉和她能比吗?她是实力派啊!
“让我想想,你等会儿。”贾宝玉挠了挠头,脸不红心不跳,要是秦可卿可以代替,他早已无限欢迎,鼓掌尖叫,让她接了,无奈人家贾敬睁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呢。
“我不紧张!你们让我提一会神,鼓励鼓励我自己。”贾宝玉扎稳马步,寻思对策,最后一联必须要对出来,不然功亏一篑了。他心里很清楚外功武者和内功武者的差距,就像丑小鸭和美天鹅的差距,凤姐和亦菲的差距,当初他和倪二比武,以玄级中期对抗天级巅峰,赢了是因为外功武者差距不明显,自己有颗狠心,而内功武者能借助天地灵气化为内力的能量,不是人力和狠心能对抗的。
能让贾敬不动用内力,自然是最好的,他如果动用内力,地灵境初期的力量,贾宝玉不死也要蜕层皮,大大的不妥。
秦可卿和贾敬习惯了贾宝玉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接下来的动作他们就不习惯了,两人见鬼了一般,呆滞地看着他扭起某些夸张举动,实在不明白一个世家子弟怎会如此流氓!
“哈伊哟哦哦!走你!哇哦哦哦!”贾宝玉双手叉腰,扭着屁股,做起了一连串地机械动作,大声吼道:“就这个feel倍儿爽!就这个f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