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毕月相信楚亦锋一定能抓到坏人,楚亦锋也同样看透了毕月那双明亮的眼睛是假象。
她不好,她的状态糟糕透了,她糊涂着呢!
楚亦锋在和毕月的对视中就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当梁笑笑被忽然晕倒的毕月吓的惊叫喊道:“月月!”,楚亦锋已经两手托住了毕月。
他两只胳膊同时使力,一把横抱起毕月,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的气息,喝令抓住毕月胳膊的梁笑笑:
“撒手!”
毕铁林拽住大喊“姐”的毕成,他回眸看了眼被骂愣的梁笑笑,随后才把目光放在了楚亦锋的身上。
毕铁林望着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拐横抱着毕月离开的楚亦锋。
很明显,楚亦锋的右腿是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但那一瘸一拐的每一步,虽走的蹒跚却迈的坚定有力。
坚毅挺拔的背影抱着他侄女离开,在嘈乱的氛围中,孤傲的没边儿了。
还是一副散发着都给他滚蛋的意思。
毕铁林明白了,那小子算是信不着任何人了,即便他毕铁林才是真正的亲人。
他绝对相信,他现在要是敢上前拦住,楚亦锋敢对他挥拳头。
“你给毕月送人民医院去!听见了没有?!他俩一起住院好照顾!”
楚亦锋是听到了毕铁林的喊话,可他听到了倒把毕月抱的更紧,甚至像是在对身后的毕铁林宣告般,用唇轻吻着毕月的额头。
那双看向前方的双眸中闪动着令观者沦陷的光泽,之前的黯然慌张早已不复存在。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想:以后我的女人,我自个儿护着。
楚亦锋在高一秒、平音一秒、间隔一秒、循环反复的救护车声中,将毕月放进了车里。
他连忙脱掉大衣给毕月盖上。随后又瘸着腿小跑坐在驾驶席上,202吉普车呼啸着离去,直奔军区医院。
“于叔!”
于院长正和几名医生站在军区医院的大厅里说着话,听到喊声一抬头,瞧见是楚亦锋,他心里无奈了。
这小子最近这是怎么了?自个儿住院、父亲住院,这又抱了个女孩子跑医院来了。
“快快!来两个人给抬进去查看一下!”
当毕月被安置好躺在了病床上,于院长的惊叫声却在病房里响起:
“小锋!”
楚亦锋狼狈地摔倒在暖气旁边,瘫坐在了地上,腿力不支再也站不住了。
于院长又指挥着护士去喊骨科的医生,他骂着楚亦锋:
“你这腿还要不要了?!你是名军人,腿万一要是有什么后遗症,你的军旅生涯就会被迫叫停,你知不知道?!”
楚亦锋却倔强和于院长对视强调道:
“给她做个全身检查!我要她全身检查的报告!”
……
一个孩子在人民医院,一个孩子在军区医院。
毕铁林坐在毕成的床边儿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陪着毕成做完了全身检查,自然也就清楚了毕成曾遭受了毒打,全身伤痕累累。
简单问了几句关键的,听到毕成说毕月没有遭受到侵犯,甚至钱都只丢一小部分,大额的美金全在毕月的身上。
他刚要庆幸地长舒一口气,却不想毕成又扔给他一个炸弹,说是毕月的心里负担比谁都重,因为他那个瘦巴巴的大侄女居然藏在厕所里拍下了照片,又主腰子很正的带着胶卷回国了,并且和匪徒曾面对面当场对峙了十几分钟……
毕铁林趴在毕成的嘴边儿刚听到时,他有那么一瞬,说实话觉得很不可思议。
毕竟毕成的伤势在这摆着呢。到底当时是什么情况,似乎那种惊心动魄的场景就在眼前。
但是不得不说,无论事情的过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听到毕月一个女孩子啥事儿没有,毕铁林那颗心也算是落了底儿。
他无暇去军区医院那面看望毕月,或许说是他很放心楚亦锋,通过这次事件,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毕月在楚亦锋心里真是心尖子。
打发走了梁笑笑回家煮粥做饭,毕铁林守在毕成身边把住他做噩梦乱挥舞的胳膊腿。
毕铁林眯眼看着毕成那张肿胀不堪的脸,他愧疚得不行。
还有毕月,那丫头真是让他无言了。
……
毕月是让她的亲叔叔毕铁林对她无言评价,却让楚亦锋心里震撼到焦灼,他有很多话想和毕月说。
楚亦锋一边儿生气到想弄醒毕月啪啪打几大巴掌甩过去,想骂她几句好好长长记性躲离危险。
一边儿又眉头打着结,专注地看着手心里的胶卷,脑中回播着毕月刚见到他时喊的话。
他重新将胶卷放在了裤兜里,执起毕月的手放在唇边儿轻吻着,眼神中满满都是化不开的柔情。
他感谢祈祷奏效了,毕月除了外伤再没有其他。
发现毕月微皱秀眉,楚亦锋赶紧弯腰站起,将那个放在了毕月的手边儿,小心带子塞进了毕月的手心里。
看见毕月舒展两眉又重新陷进了睡梦中,楚亦锋两个肩膀耷拉了下来,刚才那满腔都是感叹怎能不爱的多愁善感,瞬间转换成无力且无奈。
瞧他多悲哀?
他这双手、这个人,在毕月的潜意识里根本不好使,一点儿也抵不上那装着带馊。
他都不用翻就知道,那里面一定藏着钱。
楚亦锋给毕月掖了掖被角,又看了眼输液瓶子,才走出了病房。
……
“锋子,啥事儿啊?我那面都是事儿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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