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这是喝多了吧?刚才离近时,她可闻着酒味儿了。
毕月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一时瞪着眼睛傻愣在门口。
赵大山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破棉袄。
今天,他没有像以往猜闷似的猜毕月要来了,赶紧换衣裳的紧张。
没有为对话提前打腹稿的自言自语;
更没有耳朵竖起来,紧着往前凑的积极劲儿;
没有当毕月对他大眼弯弯笑了时,他又无措的往后躲着。
赵大山自嘲地笑了,他盯着毕月的眼眸,笑着再次问了遍:
“月月,以前你虽小,但我一直认为你是知道我啥意思的。
原来是我多想了,是我思想复杂,心眼子不往正地方使。”
“大山哥……”
毕月一时间除了叫人,语言匮乏的厉害。
她转过身,给了赵大山面对面认真对待彼此的尊重,却不知道该说点儿啥。
望着穿着破棉袄,头发挺长时间没剪一剪的赵大山,毕月忽然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老相了呢?
满打满算不过24岁而已。
这饭店……大山哥,辛苦了。
赵大山不想说是因为毕月才来的京都,也不想说来这有没有后悔之类的。
他觉得他一个大老爷们,就是再没能耐,再无奈地折腾着,也要对自己人生的每一个决定负责。那跟毕月无关。
“月月,跟你说这些,我明白,改变不了啥。
就是想告诉你。
真的,有时候我挺想不开的。
这两天,我老问自己,是不是光顾着挣钱了,没看住你?还是你一直只当我是大山哥?”
想要表达的,只不过才说了百分之一,可毕月听着这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表白,甚至“看着”俩字还说的挺让人不舒服,她却好像都明白了。
毕月认真地望着赵大山那双小眼睛:
“大山哥,以前,我都忘了,你就当我没。
我能说的只有最近这大半年。
这大半年,要没有你,咱家饭店不能火了三个多月,每天的流水多到我干啥都有底气。
我和大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都是你在顶着一切。
早上三点多钟扛肉,中午给我们送饭……
你对我的好,我从来没多想,没往男女方面琢磨过。
现在想想,我也想问自己,这要换个人对我这样,我最起码得有防备,得问问自己,那人对我那么好,到底是图我点儿啥呢?
可到了你这……
我跟笑笑说过,大山哥那人,特别踏实,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到了不得不成家那天,我指定找像你那样的男人过日子。”
赵大山眼里重燃希望,表情甚至还带出了意外。
“但是,大山哥,我说的是像你这样的男人,却从没考虑过就直接找你。
就是在我心里,咱俩在一起那个场景,我不但无法想象,甚至根本就没想过。
大概是在我心里,你跟大哥没啥区别。
能让我信着的人,不多。
大山哥是哥,你是其中一个。”
毕月离开了,赵大山站在空荡荡的饭店大厅里,拿着酒瓶子,仰脖又喝了一口,那双小眼睛里有泪光闪动。
想起这大半年的不容易,想起他在饭店等着盼着毕月来的那些日子,回想刚才的对话,终于挑破了说。
他喃喃道:
“还会该咋地就咋地的,当哥也认了。
咱外地人不容易,就冲你信我,就冲我愿意。”
……
下午四点多钟,京都城的路灯还没亮起来,可外面已经有了要黑的迹象。
毕月步行往梁笑笑家走着。
她也挺上火,从来没有想过赵大山还对她有这个心。
咋整?这知道了,心理压力那个大啊。
开始往多了想了,要依照大山哥问的那话,不会是为她才来的京都吧?
怎么办?看来不能让饭店不好不坏的啊,得改革,得琢磨琢磨怎么整,不能坑了人家。
她咋觉得她必须要有责任心担起来呢?
最起码得让大山哥挣到钱吧,挣很多很多的钱。
毕月有点儿牙疼,心情很复杂地敲开了梁家的门。
梁笑笑手拿上面还带着冰碴的大葱,打开门一看是毕月,回头冲梁浩宇呵斥道:
“进屋写作业去,不叫你别出来。”
梁浩宇将手里的皮球发泄般对着梁笑笑扔了过来,梁笑笑极快的一躲,手里的大葱“嗖”的一下就扔了出去,砸在了关上的卧室门上,气的不行,喊道:
“我看你又要欠揍!你给我等着!”
毕月看的一愣一愣的,想要拖鞋换鞋,梁笑笑捡回大葱,摆手叫停道:“这屋里地都三天没擦了,不用换鞋。”
俩人直接去了厨房。
“笑笑,你那葱不是要切葱花吧?”
水壶开了,梁笑笑又赶紧灌热水,随口回道:“嗯啊。”
毕月无语。她看梁笑笑都跟着着急。
随手开始帮梁笑笑收拾操作台,那上面乱七八糟的,光菜刀就有两把,肉丝切的那都没断开,灶台上又是大白菜又是带泥的土豆子。
“你不会是在家当上了保姆吧?你就是当保姆也得有点儿常识啊。那大葱都是冻着的,晚上用,早上得拿屋里,要不然那葱芯不行。晚上做什么饭啊?我给你弄吧。”
灌完了热水,梁笑笑用胳膊蹭了把脑门上的碎头发,齐刘海立刻变成了支楞巴翘的丑样子,跟毕月叹气道:
“你还真猜对了。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