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林啊?听你姐说去市里啦?咋样啊”
付国抱着全新的被褥进了屋,一脸笑容。就跟那天跺脚离开赵家屯不是他似的。
毕铁林正在揉着太阳穴。
被外甥女哭俩仨点儿,哭的脑仁疼。那孩子记性还挺好,从小时候的委屈一直能说到十年后。
再加上这一天,来回开了快十个小时的车,又喝多吐了两次,状态很差,也确实没精力大半夜再废话了。
闻言斜睨了眼付国,不冷不热道:“嗯。放那吧。”
眼前这小舅子咋又跟他摆上谱了呢?
得,大老板爱甩脸子。钱没挣多厚,脾气却水涨船高。
付国本来是想说孩子又闹了,想跟毕铁林说两句客套话啥的,可看见毕铁林这个态度,他也没了心气儿唠嗑。
心话了,借谁那俩钱都不容易!
扭身走了,干巴巴扔下一句:“那你也早点儿睡,明儿早咱再唠嗑。”
……
付老太太给付娟舀洗脸水,围着她孙女身前身后地转悠。
老太太咋不惦记呢?
孩子一走三个来小时,还是个丫头大半夜离家出走,要是遇到坏人可咋整?
她儿子和儿媳刚回来找孩子时,那给她吓的呢,当即抹上了眼泪,现在想想心都直折个儿,得亏孩儿她老舅跟着来着。
毕金枝刚一露面,老太太又像是喊,又像是求似的,推搡了把毕金枝,意思是你给我出去,说道:
“金枝啊,你听娘的话,快回屋睡你觉去吧!有啥话明天再说,啊?这都快十二点了,管孩子你不能大半夜管!她老舅不都说了吗?孩子都哭的迷摸的了!”
娘俩都挺委屈。
毕金枝无奈透顶。你说她还没说啥呢,婆婆就拦着,这还有个好?
管孩子最怕有老人在跟前儿护着,护时间长了,啥孩子都得皮实了。
不过毕金枝倒是没和老太太顶嘴。
比起去年,现在婆婆也不知是因为条件好了,还是婆婆老了,已经算是脾气有了很大改善了,反正是不再挑刺不再骂人。
而付娟则是连眼皮都没抬,一眼都没瞅她妈,跟她老舅不说还好,说完后吧,全想起来了,现在越想越生气。
小丫头觉得,她对毕金枝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
这回她可是正确的,她老舅都夸她了,说是她长大了。
付娟用水撩着肿眼泡,哭也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儿,简单洗了洗,一扭身直接进了屋。
……
夜深了,毕金枝心情本来很差,出了付娟和婆婆的屋,冷冽的夜风一吹,吹的她心头更是凉哇哇的。
可回了自个儿屋,一抬眼就看到付国坐在被窝里,脱的只剩下个背心了,还脱呢。
先是tuō_guāng膀子了,紧接着手伸进被窝里,又脱了线裤裤衩。
毕金枝瞟了眼从被窝里飞出的大裤衩,有点儿赌气囊塞道:
“你心咋那大呢?等你闺女以后走顺腿儿了,哪天兜里钱再多点儿,直接给你坐火车跑,我看你还咋嘚瑟!”
“可别嘚嘚了,这都几点了?要说她也得明个。你不冷啊?来,金枝,上炕,痛快的,就这点儿热乎气,一会儿该抖搂没了!”
毕金枝坐在炕沿边脱袜子,她还没倒出空来找付国算账呢,那在她娘家人面前都啥样了?赛脸!
再一个她嫁付国这些年了,自个儿丈夫啥样,她认为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就说两口子之间那点儿事儿,她俩其实做的挺勤的。
一天不那啥,两天早早的。
年轻那阵,经期时付国都急三火四。床头打架床尾和,她是体会的透透的。
以前穷也好,生气啥的也罢,那都不耽误付国半夜钻被窝。
就是她掉了孩子之后的那个小月子,她和付国闹的最凶。
她都怀疑那时候是不是冷不丁给付国断了那事儿了,才心里不痛快打她的。
本来在毕金枝看来,付国属于犯错先回来的,现在再求着她行夫妻之事,她离家好几天了,付国急她可不急,她手里掐着付国的“命脉”,更是底气十足骂道:
“我告诉你哈,你给我滚边儿俩去,我弟弟可在这呆着,我还被娟子气个要死,像你似的呢,臭不要脸,你给我消停点儿!”
毕金枝没等咋地呢,先警告、摆谱。
但耐不住刚才还和毕金枝说话态度一般的付国,一看媳妇坐跟前儿了,他耗不住了。
一把拽过毕金枝的胳膊,脸色发急、语气商量,哄道:
“你快点儿进被窝,我给你脱。一人一屋,你弟弟还能进咱屋是咋地?啊?媳妇?啥事儿明个的,我给你脱。我给媳妇脱衣裳。
来,哎呦,哎呦,咱俩都好几天没那啥了,想的我那啥都疼了……”
付国直吭哧,大厚嘴唇子直接贴在了毕金枝的脖子上。
两手更是不老实,一手拽毕金枝的袜子,像是真帮着脱似的,一手往胸那块一顿又搓又揉。
“你这是要干啥啊?死一边去!你搁我哥家,跟头大活驴似的说走就走,你忘啦?还摔我哥家杯子!”
“我错了,媳妇,唔,我错了,真的,赶明儿再不那样了。逮空我给大舅哥赔礼道歉去。”
“放开!我告诉你,你今儿要不跟我道歉……”
“我道歉我道歉,我这不一直说着呢吗?媳妇对不起。”
“你放手,付国,你先放手!我还没洗脚呢,拔凉的。”
付国拽住毕金枝的脚丫往肚皮上放:“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