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搓了搓脸,毕月搓完了才又抬头看刘雅芳道:
“娘,我没跟你开玩笑。那块地的价值在那呢。
你不看报纸电视,你也没留意过。
京都的人口越来越多,就像大山哥这种来京都找活的,你和我爹这种,对不对?都需要住房工作干活。
城市正在紧锣密鼓地扩建。早晚会扩……
不对,是也许几个月,不出半年就会扩建到那。
谁建设都不可能盖平房,要是想买那块地方盖上千套房子,不给咱几十套房子,你干吶?!
问题是,要想一下子趁那老些,咱现在得赶紧下手买。不敢干没有回报,只要你听我的,娘,我啥时候不靠谱过?”
刘雅芳愣神地盯着她闺女,眼睛一眨不眨,也看不出她是啥意思。
毕月加重语气,强调道:
“真的,娘,我可着急了。就冲我以前从没干过秃噜事儿,您就该信我!
别等这消息刮的可哪都知道了,现在就有公司跟那家人放话要留地了。
到时候等咱们想买了,比咱有能耐有钱的人太多太多了,咱们连口汤都喝不上,必须得这时候入手压在那,你明白吗?”
这回刘雅芳很干脆,像是反应过来了,她一屁股坐在床边,习惯性两手交叉插在袖子里,摇头道:
“我不明白。你咋知道会扩建到那?”
“我?”毕月扭头,眼神继续紧盯身侧的刘雅芳:
“我听到信儿了呗。没有准确消息,我怎么可能要买地?”
刘雅芳抬眼皮斜睨毕月:
“我发现你这孩子好像有点儿傻。谁给你的信儿?这不是糊弄你岁数小吗?我得找他说道说道去!”
刘雅芳一拧身子,这回直视毕月,苦口婆心劝道:
“闺女啊,你不用娘一说啥,你就跟我拔犟眼子。
那不是糊弄你是啥?要不说你岁数小,走的路还没有俺们过的桥多呢。
笨寻思也得认为那是假的啊。你白念书你!
要是真的,人家自己不买地?不告诉家里人买?几家凑凑也得下手啊。凭啥告诉你?
跟咱家要是没过节没啥的……你不用打岔,你就是跟我说是你小叔,我也不信!”
毕月压着气,想着回家这一路劝自己的理由,默念不能急不能急,要循序渐进。
“不是我小叔。我说谁,你也不认识。
娘,你也不用跟我犟犟真假,就是准保的事儿,我啥时候缺心眼过,啥时候不靠谱过,我白跟你说半天了!
再说退一万步,你不老说有钱了要置房置地?”
毕月拍着两个巴掌给自己鼓劲儿,继续掰扯道:
“我这提议不算乱花钱吧,这回可不是买吃买穿的消耗品,也不是装修那种可装可不装的。
是置办土地,是财产,买了瞎不了,你跟我犟真假没意义,因为它摆在那几十年是咱的。”
刘雅芳皱眉,看毕月的那双眼眸里满是无奈和无语。
唉,你说她刚从农村爬到城市,终于不用种庄稼了,她闺女要挣命买地:
“那行,不犟犟。倒是该咋是咋地,买地是正事儿!
那你就说吧,得花多少钱?买多少亩啊?地点在哪,对不对?
你别整挺老远的,到时候就你爹那腿脚,现在春耕忙得时候,谁去种地啊?我自个儿不得累瘫吧了。”
毕月那双大眼睛瞬间亮了,觉得有戏,心里一提,语气有点儿激动:
“娘,咱不种地。不是说了吗?搁那扔着,买到手等着扩建的消息,坐地涨价!
她那是一大片地,我到时候拉你们去看看,指定亏不了。明天,明天咱就去看看。
你先把存折给我,我心里能有点儿底儿,我还得再张罗张罗。”
“啥玩意儿?你别扯我袖子。还存折?你就说买多少亩,大概多少钱,我和你爹合计合计。你这孩子怎么张嘴就要存折。”
真心累。毕月说的心力憔悴。
可随着接触,随着她娘一点一滴对她的种种好,毕月知道她不能喊,不能抢,她开车回来这一路,一直在重复循环她爹娘一心为他们的镜头画面。
迂回,要迂回。
毕月眼都没眨,耐着性子,开口撒谎道:
“具体还没谈呢。得手里有钱心不慌吧?谈妥给定钱,你见过谁空俩爪子上门买地的啊?!到时候用多少我取多少不就完了吗?娘,你不信我?我在你心里是乱花钱的人?”
嗯那,是乱花钱的人,咋好意思问她的呢。
刘雅芳不吭声,甩开毕月的手,这回改拧身子往相反方向,给毕月半个后脑勺,瞅着墙面寻思着。
毕月忍了两分钟,加重砝码道:
“那这样,你给我半年时间,我用多少再给你翻倍拿回来。到时候把存折小本本还你,你看咋样?能给你立字据那种!”
“不咋样。”刘雅芳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你这连个准数都没有啊?哪有你这么要钱的啊?”
想了想,干脆站起来了,刘雅芳觉得不能再坐在这,得抓紧时间离开。
边说话往门口走,边冲毕月摆手道:
“先睡觉。那都没影的事儿呢!
你这一回来,又扩建又买地的,都给我整懵圈儿了。
你别指望跟我嘎嘣嘎嘣嘴,我就给你掏折。
我告诉你,大妮儿,那不可能。你小小岁数的,一直念书也不懂庄稼地的事儿。”
毕月一把薅住刘雅芳的衣服袖子,急切道:
“娘,你不能这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