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他姐,又是他妈,这又毕成,不怕大事,就怕说不清的家庭琐事,只一天下来,楚亦锋就有点儿扛不住了。
顺手抓起毕月的左手,两只手叠加,一起放在车档上。
他身边这姑娘,这些天是不是都没有过过消停日子?
侧头看过去,毕月一脸坦荡荡地看着前方。
这样一副表情,看的楚亦锋心里一疼。
看毕成刚才那副德行,就猜都能猜到争吵当天。
没人替他的毕月说一句话,她就只能靠牙尖嘴利说狠话替自己出头。
楚亦锋拧眉看着车窗外,心情有点儿糟糕。
等红绿灯的功夫,望着街上那些匆匆行走的人群,他想象着身边这丫头拿着个皮包,比他回家呆半个月的行李包还小。
就拎着那么一个小包,听着她娘骂咋不死了被赶出家门,自己拿着包走在街上,开他的房门,屋里空荡荡的,他还不在身边。
即便这样,看起来挺聪明挺厉害的丫头,却在哭诉时哭糊涂了。
跟他哭诉说百货大楼那段,她还能用手背擦泪说她娘捡大骨棒的一幕。
能听出来她特别难过,就跟一根刺儿当时扎了她的心一般,她现在表现的越是看不上她姐,就说明她当时越心疼她娘。
想到这……
“月月,我跟你说过吗?”
“嗯?”毕月心里一松。
上车以来,她俩就没说话,不吭声的气氛下,她感觉无所适从。
楚亦锋莞尔一笑:“我啊,在那面想起你,心里叫的都是月亮。”说完赶紧装作看倒车镜,给毕月个侧脸。
“不能,我哪是月亮,我备不住是颗星星。”
“呵呵,不爱当月亮啊,那是哪颗星?”
毕月回眸望过去,望着楚亦锋笑呵呵的侧脸,她一本正经自****:
“扫把星呗。”
楚亦锋无语转头,给了毕月正脸,很认真道:“胡说。”
随后执起毕月的手放在唇边儿,又换了笑模样商量毕月:
“晚上想吃啥?我给你露一手。一堆心堵的人,咱俩自个儿吃好喝好。下午上课牙疼了没?”
“没,随便。”
“你们是不是快实习了?有想去的地方吗?
呵呵,找个管的不严的地儿,到时候咱月亮当老师了,我也去旁听。
要是哪个学生不听话,咱一起抽他。”
……毕月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楚亦锋。
她心里明白,楚亦锋是在哄她,哄她能心情好点儿。
越哄,她越觉得脸热。
她此刻除了挺起胸膛,还能怎样?没面子也要装作若无其事。
哪个姑娘不想在恋爱对象眼中是个美好形象?
她形象惨点儿罢了,不对,是一直就没好过。
早餐摊卖油条,电影院门口淋的跟落汤鸡似的卖榛子,至于后面,后面更是不敢想。
她也想在楚亦锋面前表现各方面都是好的,也想让楚亦锋高看她一眼。
家里很温馨,要啥有啥,她这个人优秀的不得了,父母疼爱,弟弟们对她好还听话,全都护着她。
男朋友高大上,她跟公主一般配他。
毕月和楚亦锋聊天的空挡,头靠车窗,鸟悄地叹了口气。
楚亦锋真是想不开,怎么就看上她了呢?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
毕成被梁笑笑最后那种失望的眼神刺激的,失魂落魄地骑车往饭店去,闯了个红绿灯都没意识到。
到了饭店门口,还没等推门进去呢,里面人声鼎沸就传了出来。
隔着玻璃窗望进去,里面的大厅都要坐满了,估计包房也是爆满的状态。
大山哥扶着戴寒菲从厕所正好出来,戴寒菲那脸又跟菜叶子色似的,一准儿吐了,饭店再忙也没招,他大山哥又要提早扶着未婚妻离开了。
弟弟狗蛋儿就在收银台那写作业。
他爹走路又有点儿瘸了,这是累的。他爹正拿着本子赔着笑脸在听顾客点菜。
他娘穿着个跟服务员一模一样的工作服,也是满脸堆笑。
边喊来了来了,3号桌鱼香肉丝,边带小跑的上菜,还比比划划指挥其他服务员。
毕成心累地想,他爹他娘要是听到他姐又没回来,还能对他这么笑就好了。
脚步踌躇,想了想,毕成转身推着自行车又走了。
他不想看见他娘捂着心口掉眼泪吓唬他,也不想听他爹大嗓门骂他。
谁行谁去叫去!
晚上七点,毕铁刚频频开门关门的,他跑街上望了好几遍了。
这大成,说是放学找大妮儿去了,这怎么去一个还搭一个是咋地?
气的毕铁刚嘟囔骂道:“没一个省心的。也没个电话号,唉!”
毕成往嘴里扔了个花生米,仰脖一口喝进去一两白酒,辣的他捂嘴直咳嗽,心里却觉得这酒真甜。
对他对面的哥们罗麻花儿,大着舌头扯嗓门喊道:
“麻花儿,就你这外号都是我姐起的!
她这么叫你,我就跟着叫。我姐对我够意思,她咋不想想?我对她也够意思啊。她凭什么那么说我?”
罗麻花儿无语瞪眼:“你姐这么能耐?搞了半天,你家钱都是你姐挣得,不是你爹你叔啊?”
毕成酒劲上头,听到这句话瞬间怒了,青筋暴露冲罗麻花儿喊道:“我、我姐,我俩一起!”
晚上八点,也有一个人饮酒醉,醉了后****焚身。
屋里只开着一盏台灯,和外面的霓虹灯遥相呼应着。
男人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