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趴在楚亦锋的背上,两个浑身湿哒哒的人,在相对偏僻的岸边,随着微风吹佛耳鬓厮磨。
一手紧搂住楚亦锋的脖子,一手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伸出五指,毕月看着那金灿灿的戒指,嘴角弯弯笑道:
“你什么时候买的呀?”
“去外地执行任务的时候,陪一中队中队长陆擎苍。
他给他母亲买戒指,我怕他钱不够,就陪他一起溜达了一趟。
结果还真相中这个了。
一般的戒指,都带个小花啊,要不就是活口的,挺丑。
还琢磨给你弄个项链来着,就这个,月芽的,我一眼就相中了。项链没有带月亮吊坠的。要不就给你来一套了。”
毕月用着戴戒指的手,捂唇噗嗤笑了:“财大气粗。”又伸手放在楚亦锋的面前给他显摆看:
“你看,漂亮吧?你眼光真好,我喜欢。”
楚亦锋嘴一咧,也跟着傻乐呵,被夸奖的心花怒放:
“嗯,你要是那个上,也跟现在这么爱夸奖人就好了。”
一巴掌拍在楚亦锋胳膊上:“你讨厌。”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说了好多没营养的话,楚亦锋看着不远处有游客的踪影了,想了想,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月,咱们要回去了,这都耽误你上课了。”
毕月没回话。
而是更紧地搂住楚亦锋的脖子,用脸蛋儿贴了贴楚亦锋的脸当回答。
……
车后座的塑料袋里,是给毕成和毕晟买的贝壳风铃,梁笑笑的贝壳项链,以及特产杨肠子。
楚亦锋能感受出毕月很舍不得,因为那女孩儿在出城时,频频回头看来时路。
两天的短暂旅游,毕月记忆中的他,会是什么样子,楚亦锋没问且不知。
但他知道自己。
就那么喜欢她?别人不能代替?
他以前的答案是不会有同样的感觉,而现在是真不能有人代替了。
他也终于懂得分享是什么概念了。
以前很浅显。浅显到我给予,你接纳,就是我的心里有你。
现在嘛,楚亦锋执起毕月的手放在唇边:
分享不完美,分享窘迫,分享难堪,分享他压在心底最真实的一面。
两个人在一起,不怕出丑,甚至那些出丑的景象,都可以成为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
十指交缠,楚亦锋许诺道:
“以后有机会再来,我只要牙没掉,腿能走,都会尽可能陪你去想转的地方转转的。”
这话可信吗?
毕月蔫头耷脑地想:
我说我想你了,你就来见我,好不好?
但她没说,说那干啥?
自个儿找的是军人,事先不知道啊?不能过后埋怨,不地道。
……
轿车驰骋在公路上,到达京都时已经是晚饭de时间了。
毕铁刚带着狗蛋儿刚锁好自行车,那面楚亦锋的车也已经拐进了小区。
等这对儿爷俩正要举手敲门时,楚亦锋在前,毕月在后,也已经上楼了。
楚亦锋边上楼还边回头说道:
“东西扔屋里,咱出去涮锅子啊?”
结果毕月没回话,而是微愣地看着他的身后。
“干啥去了?!”
毕铁刚微驮着背,手还举着似要敲门的状态,紧锁着两眉直盯毕月。
“叔?”楚亦锋也是一愣。
“我问你干啥去了?!”毕铁刚隔着楚亦锋,继续质问站在楼梯上的毕月,连瞅都没瞅楚亦锋。
楚亦锋赶紧大踏步两个台阶,上前扶住毕铁刚:
“叔,咱进屋说吧?我这就开门。”
毕铁刚一甩胳膊,甩掉楚亦锋扶住他的手,不看毕月了,又低头看向楚亦锋手里的旅行皮包。
毕晟对着毕月微张着嘴,想提示点儿啥,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前脚屋门刚关上,毕铁刚连客厅都没进,指着要换鞋的毕月,沉声骂道:
“给我滚屋收拾东西去!”
楚亦锋上前一步,挡住毕铁刚的视线,也挡住身后的毕月,解释道:“叔,你听我说。”
毕铁刚一挥手不耐烦打断:“我跟你说不着。我在管我自个儿闺女,轮不着你。”
重新指着毕月质问道:
“你自个儿说,你为啥要住这?你干哈去了?
课都不上了,啥天大的事儿让你这个样儿?
我供你,就供你这个啦?!”
毕月两手拎兜,样子看起来很乖的站在一边儿,倒是勇于坦白,抬头和毕父四目相对:
“旅游去了。去了趟秦皇岛。”
“你?你!”毕铁刚指着毕月的手指颤抖了。
楚亦锋深呼吸,看着毕父这幅真急了的状态,赶紧又凑上前插言道:
“叔,是我,我这不休假了嘛,是我让她……”
暴跳如雷的毕铁刚,对毕月不能打不能骂,楚亦锋又正好接话,他忽然转头直视楚亦锋的眼底,怒不可遏道:
“你休假了?你休假了你就撺掇她出去玩啊?
她还是个学生,你知不知道?
今天有课不知道吗?老师都不着她人影。你就是这么个军人吗?”
这最后一句,对于楚亦锋来讲,话有点儿重,可他此时却顾不得那些了。
然而毕铁刚还没骂完,又对楚亦锋失望的继续说道:
“楚小子啊,我真是高看你了。以前觉得你比她大,比她眼里有事儿,懂个轻重。
现在看来……
我问你,那天你去,你咋不告诉我们是在你这见到我家妮儿的?
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