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要求,被需要,毕铁林用着求的语气商量毕铁刚,这一刻,当哥哥的心里复杂万分。
以前供毕月她们几个上学时,毕铁刚觉得肩膀责任太重了,压的他喘不过气。
可自从毕月和毕成能挣钱了,肩膀倒是松块了,心里又不得劲儿了。
他自己的感觉,就像是眼睛被蒙块布,在屋里这一堆一块再转圈儿,儿女指哪他转哪,没出息,还憋屈。
高兴大过于其他,但毕铁刚开口说的却是:“我能行吗?你店里咋的了?你跟我说说。”
“哥,咋说呢?
当官的叫不能乱放权,咱做买卖的就叫不能乱放钱吧。
倒不是下面的人给你功高震主,但他觉得吧,他是盘菜,一管钱吧,太考验人心了,一般人都够呛,这人心吶,上哪看去?容易给你整事儿。”
有点儿听明白了。毕铁刚问道:“谁啊?”随后又脸色一正:“不会是喜子吧?”
“哼。”
毕铁林冷哼了一声后,起身脱掉洗脸时弄湿的衬衣,光着膀子打开衣柜,边找衣服边回道:
“哥,我也不说别的了。我那矿上一堆事儿。就我那几个店面,你要是能管好了,上货验酒拢账,和跑货那几个多联系联系有了默契,我这边儿敢撩手的情况下,就给你了。”
毕铁刚急了:“可不行。你要这么说,我不接。”
“哥!”毕铁林无奈道:
“总共就咱哥俩,你总要有点儿事业的。
咱先不说那些,你问问大山,他那到底咋的?什么时候能接管饭店?要不然就让我嫂子直接管吧。
跟月月,哥,你也得提一嘴,不能给人心养大了,别觉得去不去无所谓,无所谓别拿钱,哪那么多美事儿。”
看见弟弟开始换衣裳了,再一听店里出个白眼狼,猜测可能是一宿没咋睡。能睡着吗?不够憋气的了。赶紧站起身说道:
“知道了。你抓紧睡一觉吧。那什么,睡醒了去给楚小子那汽车送回去。”
“嗯?”
毕铁刚边往外走边含糊道:
“岁数小啊,毛头小子管你那些呢。得让月月跟他处的有点儿分寸。
你也是,自个儿注意了,要着急结婚就说结婚的。
你看看那大山。你赵大哥那火上的,没几天掉了两颗牙。那还小子呢?再吃亏也比不上女的。反正都注意吧!”
毕铁林听明白了,想起一事儿,顺嘴回道:“哥,你跟我嫂子说一声,陈翠柳可跟喜子呢,也挺个大肚子。她们那都亲戚,可没咱老毕家啥事儿。”
“啥?”
回了屋的毕铁刚,对着床上还睡觉的大鼓包,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这娘们,一天天不干好事儿!”
刘雅芳嗖地坐起身,也来脾气了:“不就雪花膏吗?那吃一口能咋地?以前你饿急眼了也没少啃树皮。”
“谁跟你说那事儿了?你瞅瞅你。整个你舅家那面的陈翠柳,勾搭铁林手下,挺个大肚子一起坑铁林钱,这是发现了,没发现都得卷款跑喽。”
“啊?”刘雅芳懵了:“翠柳?她啥时候来的京都?”
“你问谁呢?你瞅你再瞎搀和的,我还烀你一巴掌,我烀死你!”
……
大清早的,毕家已经一个小插曲接一个小插曲的上演了,老楚家也不遑多让,只不过性格的原因,没那么外露罢了。
楚亦锋当天晚上大半夜回来,又是开门上楼,又是洗澡的,觉轻的梁吟秋全都听见了。
但因为她搂着王昕童睡觉,楚鸿天当晚没回来,她也就没起身。
等早上听到他儿子哇哇地吐了,脸色很不好的上楼了。
甭说梁吟秋脸色不好看,就是楚老太太也拉下了脸。
老太太心话了:大孙子也太狠了,她就是再同意毕月吧,也得差不多点儿啊?总共没休息几天,根本没咋招家。
你说她一把岁数了,活啥呢?
不就图个热闹,冲儿子和俩孙子嘛。
倒是陪陪她啊,说说话,是不是?不行带她一块出去,她也不碍事儿。
“你干嘛去了?跟谁喝的啊?”
楚亦锋拧开水龙头:“跟大鹏他们几个喝的。”
“一天天都是跟他们喝的啊?”
楚亦锋烦了,吐了漱口水,拧眉回道:
“妈,您心里应该明白我在哪啊?咱能不能不车轱辘的话来回说。翻不了篇了是吗?我也翻不了毕月那篇,爱怎么着怎么着!”
“你?!”梁吟秋气的点了点头:
“今天有妇女表彰大会,我一天都不在家。今天还休息日,你刘婶儿得下部队去看她儿子,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你奶奶离不了人,你姐夫还把童童扔这了,小慈也在家,你做饭吧。”
梁吟秋说完就走,走到门口了,到底不放心又气愤道:
“休假这么多天了,明天就走了,今天能不能干点儿有用的?”
楚亦锋烦躁的一摆手,撵他妈赶紧走。
客厅里,老太太把广播拧小了,连她每天准点儿听的天气预报都顾不上听了,支着耳朵听到刘婶儿在劝大儿媳。大儿媳又哭咧咧了,说道:
“养儿养女,有什么用啊?都是债!”
老太太情不自禁撇嘴嘀咕出声:“完犊子样。没大尿性,管还管不了,又被儿子气哭了。”
楚亦锋本想挣扎来着,他想把家里这几个“闲散人员”,都一起弄毕家饭店,只挣扎了一瞬,就听到电话响。
以为是毕月长心了,给他对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