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晚上放学又去王家等王晴天放学,又在胡同口跟军辉说话,现在还在吐呢,怎么可能准时到家。
刘雅芳摘掉围裙擦了擦手,探头问屋里正在教狗蛋儿做题的毕成:
“大成啊,你姐说没说她晚上要上哪去啊?这都几点了,咋还不回家吃饭。”
毕成闻言,扭头看了看院子:“不知道,她没说。”
“那等会儿吧,等她一起回来吃饭,你们先学习。”
“娘,你要干啥去啊?”
刘雅芳边撩起门帘子,边随口回道:
“我去道口望望。”
狗蛋儿小声和他哥嘀咕道:
“咱娘老拿京都当赵家屯,咱姐开四个轱辘的,她一整就要出门找咱姐,上哪找去。”
毕成啧了一声:“写你的作业,哪都有你。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
刘雅芳打开大门刚走出几步,她就瞪大了眼睛。
从她这角度看,一个大小伙子正在半抱着蹲地上的人。
要不是有红色的夏利车停在一边,她甚至都有点儿不相信蹲地上的是她闺女。
为啥?不能够啊!
她闺女有对象啊,对象当兵走了,这是谁啊?搂搂抱抱的,这什么姿势?不像话!
就是现在刘雅芳也觉得不一定,因为蹲地上那影子被男人挡着,没看到脸就不确定。
而此时的毕月也不吐了,但是已经吐的晕头转向了,正被军辉扶着蹲在那倒口气呢。
毕月觉得她都有点儿吐的大脑缺氧了,刚才有那么一刻,真是有种胃好像都快要吐出来的假象。
刘雅芳又上前几步,离蹲地上那俩人十几米远的距离,用着小心翼翼,像是试探,还有点儿不可置信的声音喊道:
“大妮儿啊?是大妮儿吧?”
毕月还没等回答,军辉率先抬头看向刘雅芳,而刘雅芳也马上先看了眼军辉,第一印象就是额头那块有道疤痕。
等刘雅芳第二眼看向毕月时,脸色一变,这回带小跑跑了过来:
“咋的啦?啊?真是你啊,妮儿,这咋吐了呢?”上前一把搂住毕月。
刘雅芳看了看地上的一大滩,又焦急地赶紧看毕月:
“吃啥吃不对劲儿了?”
毕月被刘雅芳“抢走”了,军辉站起一边点头道:
“你好,阿姨,她好像是吃坏东西了。”
刘雅芳啥也顾不上了,只顾着扶住她闺女,抬脸瞅毕月。
而毕月是吐完一直捂着嘴,她都快要被自己熏着了,还想吐,吐到后背布满了一层汗珠子,全身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是军辉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又反身上了夏利车,将车开到了毕家门口。
刘雅芳这才忽然想起来身后还跟个大小伙子呢,回眸看向军辉,眼中有疑惑。
军辉和车钥匙递给刘雅芳,这才再次重新介绍自己,先是点了下头,点的刘雅芳也不自禁跟着点点头。
“阿姨,你好,我是军辉,是毕月的朋友。今天休假刚回来,方便车正好停在这,这才碰到毕月。”
刘雅芳干巴巴打招呼道:“啊啊,好好。”
“那阿姨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拜访您,您先扶她进院儿吧。”
军辉站在毕家的大门处,望着四敞大开的小院儿,听到刘雅芳在招呼毕月的两个弟弟,他将目光放在了毕月始终捂住小肚子的手上。
直到什么都看不到了,直到“咋的了咋的了”的问话声被隔绝在房门里,他才转身将手提包重新甩在肩膀上,大步离开。
军辉到了家里,他母亲正好刚挂电话,一扭头看到她儿子了,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容:
“回来啦?”
“妈。”
军辉的母亲上前,想要接过儿子的手提包,军辉笑呵呵说了句:“不用,挺沉的。”
“呵呵,刚才你姑夫打电话问我,不是说下午四点多钟就到吗?他要请咱们家去饭店吃饭,说是要欢迎你回来。我一看,都这个时候了。儿子?”
军辉面对露出神秘兮兮笑容的母亲,有些无奈:
“妈,您这是?”
“你是不是去师大了?是跟那个毕月一起吃的饭吧?吃过了没?我一猜你一准儿就不能那么准点儿回家。怎么样啊?”
军辉挠了挠脑袋,将行李包随手放在鞋柜上:
“什么怎么样?”
他母亲围着他身前身后的转悠:
“你说我问什么呢?那丫头见到你高兴吧?哎呦,一晃你走了大半年了。”
高兴吗?
如果毕月那很美很甜的笑容是专属他一人的,那应该是挺高兴的吧。
军辉没回答,她母亲也不介意,还继续问着她最关心的问题。
能不关心吗?儿子都这么大了。她嘴上说不着急不着急,可她看到明明是同龄人却都能抱个孙子出门显摆了,她也想,心里盼着呢。
这一着急,一连串的话就说了出来:
“辉子,这回咱加把劲儿,该定下来就定下来。
这两天,没用的饭局,你要是不好意思回绝,你往妈身上推。
你多去人女孩儿家表现表现,多抢着干点儿活,在她家长辈面前多晃悠。
咱要是想娶人家含辛茹苦养了那么多年的闺女,别说多说点儿好听话,多干点儿活了,就是怎么上赶子都不过分。
关键是,儿子,你还得知道主要次要,得多去师大转悠转悠,让她那些同学多看见你。
现在这大学生可不像前些年了,我听你舅妈说,学校不让,但都偷着处,你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