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辉实在人啊,买了一大张这种肉饼全拎来了,因为烙饼师傅说了,他所在的旧货市场要改建了,不干了。
军辉听着当即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就想买来给毕月尝尝,尝尝他小时候垂涎三尺的东西。
军辉说:“阿姨,给它敞开吧,要不然捂着该不好吃了。您先尝尝?”
刘雅芳不好意思道:“嗯那,先搁那,一会儿一起尝。”直接就将这兜子放在院子里的小矮桌上,还客套道:
“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
军辉又将手中的另一个精品包装袋放在一边:
“这是给我叔的茶叶,南面的,我看我爸喝着挺好,他那挺多的,呵呵,我就给顺来几盒,让我叔喝喝看,也是夏季新出的茶。”
谁收礼谁不高兴?
刘雅芳笑眯眯地打听道:“你也是京都人?坐地户?”
“嗯,是的。”军辉一脸诚恳,停顿了两秒想了下,非常干脆道:“阿姨,我是军人,我家住军区大院儿……”
刘雅芳惊愕地瞪大眼:
“你也是?你认识楚亦锋不?”
“认识啊。”
“他让你来的?”
军辉笑了笑:“不是啊,阿姨,月月没和您说过吗?我和楚哥一起认识的她。我来跟楚哥没关系。”
刘雅芳觉得自己唐突了,指了指小方桌上的茶壶,让军辉坐那等她,她借着去后院抱西瓜的功夫消化了一下军辉的话。
等她再回来时,一边儿切西瓜递过去,一边儿热络地和军辉攀谈着:
“啊,那这么说,你也是干部家庭的。你还别说,咱还挺有缘,你娘在那银行,我钱就存那。你说说,真是不错,你爹娘都有本事哈。不像俺们家。”
军辉笑容爽朗:
“阿姨,您可别这么说,我妈可羡慕别人家有好几个孩子了,我家就我一个,也没个姐姐弟弟什么的。我看她那样更喜欢闺女。
我这次回来听说她前段日子去师大见到月月了,可高兴了,估计就我妈那热情劲儿,得给月月吓一跳。
刚才我出门她还问我吶,去哪啊?我说来看看月月,她马上推我出来,让我来您家看看,有什么活帮着干什么活。”
这话多明显?说的多明白。
要说军辉没那意思,刘雅芳一百个不信了。
尤其是听到军辉说他家就他自个儿,没那些招人膈应的大姑姐啥的,他妈妈还可喜欢她闺女了。
甭管真假,听着心里舒服,正好跟楚小子相反。
刘雅芳不自禁的心里叹气:爹也是大干部,娘也是什么银行的主任,这样式的人家,她家月月咋就不找?非得跟楚家干上了?!
真是上赶子不是买卖啊。
刘雅芳的心理出现了变化,脸上虽然始终带笑没表现太明显,可那叹气声,军辉心里明明白白。
他就知道,他家不是阻力这事儿,他家还不比楚家差,就这两点,在一般父母那,绝对很有好感。
人就怕对比嘛,没有对比会认命会强挺着。对比一下就会分析值不值得,这就是人之本性。
刘雅芳饭也不做了,也不能做饭啊,家里有客人,一直跟军辉聊着,细问细抠,他妈怎么见到毕月了?
这一问,军辉又说:
“我有个舅妈在师大当教导主任,是我舅姥爷的小儿媳,她正好是月月的老师。
我妈去师大找我那舅妈碰见的月月。
我妈那人护短,打年轻那时候就那样。
听说月月有可能会被分到一个不是最好的中学当实习老师,据说是当时听到就不干了。呵呵。
咱这不认识嘛,就嘱咐我舅妈必须得弄一个好实习点儿,太远的也不行,还得离家近的。”
刘雅芳这回真是真心诚意道谢:
“哎呀天啊,那可真是太感谢了。等赶明你跟你妈说,去俺们家那饭店,我得好好谢谢大姐了。俺们家根儿不在这,你说跟睁眼瞎似的,谁谁都不认识……”
说了一大堆感谢话的刘雅芳,此时对军辉满意的不得了。
她心明镜军辉是啥意思。心里头一对比:
你看坐她跟前儿这小伙子,长的虽然不如楚亦锋,但也差不离儿,脸上有道疤,可人家不是说了吗?那是当英雄,上前线留下来的。
她出于嫌唠嗑多打听打听楚亦锋在部队咋样嘛,就问小楚当初去没去前线啊?结果可倒好,楚小子倒是没受伤,脸上也没疤,没等上战场呢,说是掉沟里回来了。
出生于战火纷飞、全民为解放军省粮食年代的刘雅芳,她对英雄有着不一样的崇拜。
没有这些英雄,哪有她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好日子。
她心里咋咂摸觉得,咋这一对比,楚小子除了长的好看,没啥大用呢,跟绣花枕头似的。
再说了,对面这军辉,你看看,多能跟她聊?她俩就没冷场过。
她说啥,人家都能接上两句,亲近劲儿的,一点儿不觉得像干部家庭的孩子。
不像楚亦锋。
那家伙,在饭店干活那天,算是呆的时间最长的,也不吱个声啊,不蔫声不蔫语的出门买了个计算器,你说长嘴是干哈用的?也不说问问有没有,竟花那没用钱。
那一天时间,从早到晚,也没咋和她、和孩儿他爹唠唠他家里的事,说说家常话啥的。
她寻思不爱吱声呗,男的都话少,有能耐的备不住都那样,小叔子铁林就话少,多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