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吟秋把楚亦锋在电话里说了些啥,通通学了一遍,学完她就抱怨道:
“……你爸今早走时就跟我说了,上午回军区开个会,不到中午就得出发下部队。
小锋他这是找不到你爸了,让你爸出面给请假,不害臊啊他!
还要请婚假!
他这是实在着急找不着你爸了,我猜他才不得不给我来个电话。要不然他都能干出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儿,个混账东西!
气的我当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看看他干的这事儿。
好好的前途,明明该意气风发的奔前途,就算着急娶媳妇也不该是这种方式。”
楚亦清气急败坏道:“我呸!他怎么敢好意思说呢?还去哄毕月,商量毕家人?口气挺大,一家子算什么东西?还商量!”
梁吟秋一脸急色,紧蹙着眉头:
“商不商量的,毕月都已经怀孕了。我这胸口一直堵的厉害,堵的不行。都没敢告诉你奶奶。”
楚亦清面对说说就激动的母亲,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怒到极点反而笑了,嗤笑道:
“妈,看见没有?我早就说过,让你强势点儿强势点儿,要么就同意,要么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哪怕学我奶奶那一套呢,也在根儿上给掐死,不能让他们再联系。
我都告诉您了,让你去师大找那个毕月,问她要是有脸就麻溜离开小锋,您偏不,好面子,心太软。
看看,怎么样?出事儿了吧?
玩玩就算了,难道真娶回来?”
梁吟秋一手捂着脑门,一手端起咖啡喝了几口,烫的她拿出手绢擦完后,气急败坏的将手绢扔在桌子上: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你弟弟是军人。这种事怎么能乱来?再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楚亦清不服:
“怎么没用?让你认清实质,别毕月肚子里揣了个孩子,你就真要当儿媳迎娶回来。
妈,别糊涂了。那女孩儿她就不是什么安稳的人,谁正经人家的闺女,能敢干这样的事儿?
我早就看好了,那时候您在医院看到他俩那样,我就知道!
就冲现在怀孕了,也许很早、不,也许人家俩人刚认识就滚一块去了。
没得到实在的,那时候小锋也不会因为她骂我。姐姐都没有那个女人亲!
哼,就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妈,你还真打算让她进门?小锋可是军人,他常年不在家,就那样的人品,能守得住……”
梁吟秋板着脸,看着桌角:“住嘴。”
“住嘴?妈,您明明心里也含糊了吧?”楚亦清拍着两手掌,试图给她母亲扒开了揉碎了讲道理:
“你看看大街上的姑娘们,有几个是毕月那样的?我说她不检点错了吗?
行,退一步,俩月,那就是小锋这次休假回来。
别跟我说那女人秉性好。
发乎情止乎礼,做不到这个,做不到女人要真是自尊自爱不配合,小锋还能硬来?
还不是那个毕月。
她怕勾不住了,她发现小锋休假回来,不照样没改变什么吗?没有进咱家门,都没端上咱家饭碗,着急了她!
龌龊,用这样的方式绑着小锋!”
梁吟秋被女儿戳到了痛处。
以前,说实在的,她心里的毕月,还是那个穿着不合季节衣服的朴素姑娘,那姑娘看起来本本分分的模样,即便后来没了好感,她还是有些信毕月自尊自强的。
可这回……
是,她承认,被女儿这些话说的,她现在认为:
毕月一不是什么老实孩子,二是没有女人最起码的自尊自爱,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梁吟秋仍旧呵斥楚亦清道:
“我来找你是说那些没用的吗?让你坐这骂毕月的?
骂人要是有用,咱们就一起。
可现在是毕月肚子里是你弟弟的孩子?孩子!
分析那些没用的,你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弟弟可说了,他还能不能穿上这身军装,就看这事儿会不会闹大,让我看清利弊,听听,儿子威胁我这个妈。
他也表态了,只娶毕月。
咱们胳膊要是拧过大腿,至于有今天吗?还说那些干什么啊你?!”
这一刻,梁吟秋真是发现她女儿真能胡搅搅啊,搅的她心烦意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楚亦清吸口气,强咽下嘴边儿没尽兴的骂人话,冷声道: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妈,小锋能不能当军人?切,听他吓唬你吧。
他吓唬谁呢?在我看来,小锋不当军人更好,我这一摊子马上甩给他。只要他跟那个毕月断了。
再说了,这种事情,哪家女孩子家敢闹大?不想在京都城混了?
我可听王建安说了,毕月那个叔,开个什么烟酒行,她们老毕家敢得罪咱楚家,我让他们干什么都干不下去,不信就试试,给我得滚回乡下。
一个女孩子,还是自个儿乐意干出不检点儿事儿的,毕家又不是她一个,怎么可能会冒着这两年所有成果全搭进去,去大吵大闹?
念大学的都不想毕业了?做生意的不打算干了?
那我服,我倒要看看,鱼死,能不能网破!”
楚亦清铿锵有力地说完这些,随后嗤笑了一声:
“妈,你就当没接过这个电话,孩子在毕月肚子里,该着急的,不该是我们,是他们老毕家。”
当没接过这个电话?不妥。
怎么个不妥法,梁吟秋说不清道不明。
可你说要是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