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从气质、外表、穿着有了明显的变化,只两天时间,宿舍里就弥漫着“酸味儿”。
班级里的其他女同学,毕月没时间接触,她属于上完课夹着书本就走那一类的。
和各科老师都没什么沟通,只跟外语老师李永远实话实说,但对于国际列车那一段仍旧保留。
所以除了梁笑笑,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底细,只是胡乱猜测的。
毕月叹服,人类的想象力很强大,八卦能力那真是战斗机,生活更是高于剧情,林子大了,扑棱着总有几只极品小鸟,还总是拿小话儿敲打着她心灵的窗户。
如果她不是有一颗晒干八斤重的大心脏,估计都得被中伤困扰到不行不行滴!
比如此时,她只是愣神思考发家致富,眼神不经意落在袁莉莎的化妆品上,这位就能嘲笑一句:
“梁笑笑用的比我好,你好好打打溜须,她能给你买。”
毕月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正寻思的计划被打断,还得重新琢磨可施行的,根本就没搭理袁莉莎,而后者当她是默认。
付晓琳失望地摇了摇头,心里还感叹着,钱可真是好东西!
原来毕月多老实个人,现在成了梁笑笑的跟屁虫,就为了换两件衣服,跟着梁笑笑有说有笑的。人活成毕月那样不纯粹了、没意思了!
付晓琳也好,寝室的袁莉莎、姜珊等等,她们只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寻找蛛丝马迹,却根本不正视是梁笑笑跟着毕月的事实。
毕月叹气,就这样的,你说还有解释清楚的必要吗?再说了,她自个儿有不能说的秘密。
谁说啥,毕月都跟没听见似的。她想的是刚开学,别惹事儿。等特么哪天给姑奶奶惹翻了,撅她们撅到底!
心里也再次对“人性”两字失望。
这人啊,原来你陷在泥里,挣扎着往外爬的时候,没人伸把手拽拽,但当你费劲巴力的终于爬出来了,那些人又特么冒出来了。
冒出来的原因就是见不得你和她们一样了,试图再给你踩回去,只为她们的心里舒坦,只为她们瞅你在泥堆儿里瞅习惯了,你说就这样的,不是欠揍是啥?!
终于,都懒得背要走出门时,付晓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自认为的一句“好心话”,惹怒了推门进宿舍的梁笑笑。
“作为老乡,毕月啊,你以前多老实,我奉劝你,好好学习,别寻思有的没的,为了那点儿东西连自尊都不要了,你真给东北老乡丢人。梁笑笑不能给你安排工作,你能不能?……”
高高在上扬着下巴的姿态。
毕月不知道是付晓琳变了,还是她的改变让对方“变了”,曾经她那么惨,这位还不错,从不欺负她。
让人膈应的不是她自认为的“好心话”,是那种看她高人一等的清高眼神。
梁笑笑脸上还挂着刚洗完脸的水滴,一推门正好听见,怒了:
“丫脑子都有炮是吧?我俩就穿两件一样的衣服,你们这就一顿胡咧咧,有病去医务室瞧瞧,我是毕月的跟屁虫!求你们记住!”真是烦死了,她能不能和毕月搬出去!
毕月拍了拍梁笑笑的肩膀:“息怒息怒,我走了。”又转过头对“苦学牌学霸”付晓琳道:
“我说,老乡,你该换眼镜了,度数不够,看不清人了!这也是我送你的话!”
转身离开,在毕月心中,这些小吵小闹都是闲的,要是人人都跟她忙的脚打后脑勺似的,这个世界也就和谐了。
从赵家屯回来,毕月对八卦者的包容心加强了,她这一生,只需要勾肩搭背、喝多少都不够的“铁姐妹”,不说无人代替吧,但得处一个是一个。闲杂人等,她没那美国时间。
……
脚步匆匆的毕月,拿着钥匙打开了楚亦锋的家门,屋里空无一人。
毕月跑到北阳台一顿翻,泡沫箱子不见了,心里了然,她大弟指定又花10块钱去批发九十六根娃娃头雪糕去了。
那小子,现在一提钱字打鸡血,被她给带吧的一天不挣钱就闹心吧啦的,嘟嘟囔囔说她墨迹浪费时间,还不抓紧挣钱。
毕月翻了翻装榛子的麻袋,合计着,后天一大早四点钟就得来这,给它都炒出来交给楚大哥。
门关上了,茶几上压着一张图纸、一个字条,不像大多数女孩儿娟秀的字迹。龙飞凤舞、张牙舞爪的大字写着:
“毕成,起早贪黑的破雪糕就别卖了哈,你姐现在不差那点儿!请拿着图纸去找人焊个铁架子、铁钳子,再买个装粥的大桶,卖啥汽水,咱卖啤酒!”
……
女孩儿跟赶场一般,穿着白网鞋、牛仔裤、白衬衣拼命的对着刚刚开走的公交车挥手,跑上车时还捂着心口喘着粗气。
楚家大院儿,楚慈抱着个篮球站在院子里,刘婶儿站在一边儿尴尬的陪着,而屋里传出来老太太的骂声。
齐鲁的老太太,那骂人还带着口音儿,当然了,她会说普通话、也会东北话,可她就欺负儿媳梁吟秋时骂娘家家乡话,方便带脏字。
带着节奏、拍着大腿,小个子老太太立着双眼睛,手指指着梁吟秋,非常有底气的骂着儿媳这个高知女人、厅级干部。凭借的就是身份:婆婆!
婆婆回来了,院子里的鸡鸭鹅出现了,梁吟秋的舒坦日子结束了,别看她已人过半百。
“……当年我就不乐意你,看着就不好生养,怎么样?就一儿一女!你瞅瞅你,现在这么大的福气,当了官太太,还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