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刻躺在白色床单上撇过头去的盛亦晗,苏婠婠只感觉到他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眼神寒气逼人,似利剑一般,要把人吞了一样,全身都微微颤抖,随时都可能暴跳如雷,要不是因为还躺在病床上,他可能就已经跳起来了。 再看摔得满地都是的碎片,这几乎都让人忘记了几分钟之前它还是个杯子。 在此刻,苏婠婠不敢问他什么,毕竟盛亦晗发起脾气来还是十分恐怖的。 安玉榕是个好说话的人,于是苏婠婠就把他拉到一旁问了问,“刚刚那是” 安玉榕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他小心翼翼地答:“那是我们家老爷,你千万别说什么,少爷他会不高兴的!” “哦。” “师父”安玉榕贼眉鼠眼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盛亦晗,“我是看你跟少爷的关系我才告诉你,少爷他和我们家老爷历来不和”安玉榕觉得自己不能说太多了,于是他就此打住。 “哦。” 不过,胖子,我和你们家少爷是什么关系啊!不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吗?再说简单一点不就是同事关系!说得好像关系很密切的样子! 盛亦晗突然问:“水呢?” 这句话肯定是在问苏婠婠。 苏婠婠回头看了看盛亦晗,又被安玉榕小声的劝告:“千万不能提刚才发生的事!” “小安你在那里小声地说些什么?” 此刻,安玉榕答道:“没,没什么” 苏婠婠走了过去,把那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递到盛亦晗的手中,“小心烫!”随之她试图夺过她刚刚才递给盛亦晗的杯子,还有些魂不守舍地说,“要不放着凉会儿再喝吧!” 盛亦晗冷冷地说:“现在喝!” 站在一旁的安玉榕突然开口,“少爷,我有点事要出去会儿,你好好休息着!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就是了!” 这时,盛亦晗猛地一把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吼道:“滚吧!都他妈滚吧v的越干净越好!” 就连盛亦晗手中的这个杯子也没能逃脱被摔个稀巴烂的厄运,此时也和地上的碎片混作了一团。 这个安玉榕还算识相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盛亦晗是不能惹的,于是他屁颠屁颠的‘滚’出了病房。 这一下,搞得此刻还坐在那里的苏婠婠都不好意思了,她正准备起身离开—— “陪我会儿” 什么?这个盛亦晗是在对自己说话吗?可是这里除了盛亦晗和她也没别人啊! “我吗?” “现在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苏婠婠不知道这句话她是应该当作命令,还是乞求来听? 这个人也是因为她才受伤的,陪就陪吧,就当报恩了。 她缩回了身体,应他的要求坐在他床前陪他。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怜?” 额说起可怜,苏婠婠突然想到了子君小朋友,我说盛大少爷,盛大警官你就别发神经了,你说你可怜,比起子君,你这算什么可怜? 然而这些话苏婠婠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不知道她该怎么说。 要不是因为欠了你人情,我才不会在这里听你瞎扯呢! 盛亦晗已经感觉到了苏婠婠的心不在焉,“你回去吧,天快黑了!” “那你” 盛亦晗冷着一张脸,“这里是医院,我死不了!” “对不起”此时此刻,苏婠婠情不自禁地结巴了起来,“我是说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其实她想说的是:我不知道你的经历,怎么参与你的‘可怜’? “嗯,你回去吧!” 这个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从今天开始,苏婠婠又对盛亦晗有了新一层的认识:这真是个怪人!站在盛亦晗的病床前,她一声不吭。此刻她竟会和隔壁床的那个女孩做出如出一辙的动作——她望了一眼窗外,可能是为了缓和此时尴尬的气氛,“那好,我先回去了!” “嗯。” 苏婠婠带上门离去,一走出门:盛亦晗你骗人!这是天快黑了吗?这明明是已经黑透了! 盛亦晗的病房在28层,好死不死的,这几天这一层楼的电梯坏了,看来只能走楼梯了。 这条走廊好长,仿佛没有尽头似的,苏婠婠走着走着,此时此刻,她发现前面站着一个女孩子,是的,现在这条走廊里除了这个女孩子还有苏婠婠自己,已经没有别人了。 走廊里的灯光太亮了,苏婠婠一眼就认出她就是盛亦晗隔壁病床的女孩子。 突然,女孩伸出一条腿轻轻放在阳台上,又缓缓地伸出另外一条腿,直至她一双脚都站在了阳台上,她低低地看着她俯瞰下的世界,不知那闪烁着的是这个世界的灯红酒绿,还是她眼里本来就有的光芒。 她想干嘛?跳楼吗? 情急之下,苏婠婠也没想太多就冲了过去,“下来!你快下来!”边说着,她边硬生生的将女孩的身体从阳台上掰了回来。 苏婠婠的突然出现,女孩从刚在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你我” “你想干嘛?死吗?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好多事情不是死就可以解脱的!” 别看女孩身板小,咆哮起来的声音可以掀翻屋顶,“可是我现在想要解脱都难!” 苏婠婠看着她,看着她那此刻快要爆裂的瞳孔,从左眼到右眼,苏婠婠二话没说,拉起这个女孩就往楼下走。 “你想干嘛!你放开我!” 苏婠婠将女孩放在自己的摩托车后座上,“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死!” 说罢,自己又骑了上去。现在这个点,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苏婠婠以120k/h的车速驰骋在灯红酒绿的大路上,大风吹的脸都变形了。 在狂风呼啸中,苏婠婠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