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钟,盛亦晗回到家。
半个小时前苏婠婠还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对着他有说有笑,他忘记了他是和说过,苏婠婠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的好看,她不笑也很好看,她怎么样都好看,只是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他就注视着她,他坚信那一刻的她才是最美的。
这一刻,歪在他家的沙发上的这个男人,他嘴边的烟,换了一根又一根,他也不说话,在他左手边站的整整齐齐的一排穿着西装的男人,其中一个就是安玉榕。安玉榕总是特别的抢眼,无论把他放在什么地方,他都是那么的抢眼。此时此刻他又开始了他习惯性的动作,冲着盛亦晗使眼色。
事实上早在五分钟之前,盛亦晗站在他家的院子里看到屋里的灯是亮着的,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与其说是感觉到了什么,倒不如说是不祥的预感。似乎他总是见不得在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屋里的灯是亮着的,他已经习惯了黑暗,就是那种即使开了灯也不见得会明亮多少的黑暗。
“你今天去哪了?”这个男人就连灭烟的姿势都是如此的潇洒加气魄。除了盛亦晗,就只有他的老爸盛千源了。
盛亦晗不由一阵冷笑,然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临近的沙发上,微抬双眸之间,他一个充满了嘲讽的眼神对准了盛千源,“所以我该向你汇报是吗?”
盛千源则坐在一边不苟言笑,此时此刻他的脸色简直严肃到可怕,“你跟那个女的是什么关系?”忽然他非常郑重地说道,“只是同事吗?”
盛千源一直紧盯着盛亦晗,一直在等待他的回答。然而盛亦晗闷声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有着殷勤又失望的神色,“是啊,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随之他又提高了分贝,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所以盛董事长有没有兴趣再反对一次呢?”
“你什么意思?”盛千源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子,难道你的事情我就不该管了吗?”
“您就少操点心吧哈,”盛亦晗继续冷笑,“这些话经你说出来真是滑稽,太滑稽了!还有下次你要过来麻烦您提前通知我一声,或者您可以让您身边的人代您通知我一声,不然像这样的话,我真的会以为家里进贼了,另外,没有什么事您还是别过来了,我们之间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
盛亦晗的这一番话差点没把盛千源气个半死,不过还好,这次盛千源忍住了,没有要跟他打一架的架势。
“你们只是谈谈恋爱的话,我没什么意见,但如果你要和她结婚,我第一个不同意。”
盛亦晗有点难以置信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说的话,但是他想了想觉得,这些话放在盛千源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一直都是这么个人。
“所以盛董事长的意思是,玩玩就算了,玩腻了就把人家一脚踢开是吗?”盛亦晗的脸上是有笑容的,只是让人看起来是如此的神伤。
突然,他一个凌厉的眼神锁定盛千源,“告诉你,我要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我所爱的女人,从来都是奔着结婚,奔着一辈子去的,从前的苏以寒是这样,现在的苏婠婠也是这样,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到她!苏婠婠,我娶定了!”
此时此刻,盛千源再也不知道他应该说什么了,或许他已经被盛亦晗气得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又或许他已经被盛亦晗那么笃定的语气,那么强大的气场,给震慑到了。
“一个刑警,浑身上下哪里有点女人的样子,生活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里,能有什么样的教养?二十九岁还没有嫁出去,只能说明她本身就有问题!”盛千源十分严肃地说道。
“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说真的,有时候我特别想跟她换一下,她来我们家,我去他们家,或许这样,我才会活得开心点。二十九岁还没嫁出去,难不成要十九岁就把自己嫁出去吗?她条件这么优秀,眼光高点怎么了?至于刑警,这难道不是一个神圣的职业吗?也值得你拿来说事?”
“呵,”现在换盛千源冷笑了,“你就是被她迷惑了,是非不分!她就是奔着你的钱去的你知不知道!”
盛亦晗觉得跟盛千源谈话就跟对牛弹琴一样,怎么说都说不清楚,没有共同语言,于是索性就“自暴自弃”地说:“我知道啊!她就是奔着我的钱来的又怎么样,我有的是钱,我挣的钱我愿意给她花,怎么样?”随之他语气中略带妥协,“我是真诚的希望您不要再插手我的这些事情了,好吗?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求您,求您放过我,也放过苏婠婠,放过关于我的一切,好吗?”
“你······”这时,盛千源怒指着盛亦晗,“你简直无药可救了你!”
“是,我是无药可救了,但也不需要你来救,我今天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听你说完这件事,一半是看在我死去的母亲的份上,一半是看在您刚才口口声声质疑能有什么样的教养的女人的份上,是她经常劝我,毕竟是我的父亲,要多听你说几句。我试过,但我想起您过去对我母亲所做出的种种,我才知道我无能为力。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母亲她就是死在你的手上的,是您用您的冷漠和无情一步步将她逼死的!”
在盛亦晗这么一番情绪过激的发言之后,按照以往的程序走,这个时候的盛千源应该是恼羞成怒的,是要像火山一样爆发的。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