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临的心里焦灼得都要冒出火来了,但他此刻却不能坏了萧子白的表现,只能焦急地趴在他的胸口处,暗暗地开始翻自己衔来的那堆药,随后绝望地想起来自己带的多半是治疗外伤的。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萧子白伤到的是内腑经络,总不能让他流一瓶子眼泪直接给萧子白喝吧?
御兽宗的浮空飞梭内,唐临犹豫片刻,还是直接化为大鸟,拍拍翅膀直接向二黄所在的森林处飞去,留下满地的小妖望着他的背影惊呼:
“是鸟哎!大人的原型真的是鸟哎!”
“大人的原型也好美……好好看……”
种种花痴的言语听得萧子白怀里的团子都是忍不住地一阵发抖。
平时非常关心他的萧子白此刻却完全没注意到团子的颤抖,他加快了脚步,迅速冲过无人的走廊,猛地推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用力将门合上,倚着门扉一下子瘫倒下来。
他这么一倒下,唐临才惊恐地发现萧子白的脸色完全变得惨白,甚至连他周身环绕的灵力都有了一瞬间的□□。几片薄冰笃笃连响,深深□□了萧子白周围的门扉和地面,萧子白的睫毛上甚至开始凝结出一层细小的霜花。
唐临毫不犹豫地把衔着的储物袋甩出来,开始急切地翻找其中可能有用的药物。
萧子白又咳了一声,咳出了些细细的血丝来,他抬起眼看见唐临正奋力地在一堆瓶瓶罐罐里翻找,不由得绽开了个极轻的笑容:“没事的,团子,我只是刚才逞强了些。”
他说着,气息却有些乱。萧子白皱皱眉,闭上嘴抬起手掐出一个法决,将周身狂暴的灵力稍稍平静了下来,眼睫上结出的霜花也褪去了。他又慢慢呼吸了片刻,将自己的内息调整得毫无异样了后,方才继续开口道:“你别急,我就是越级强行用了次剑意,只是多用了一次而已,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的。”
唐临却愤怒地一拍翅膀,横眉立目地瞪起眼,狠狠用喙在萧子白的鼻尖处咔哒了几声。
萧子白自知理亏,低下头去嗫喏道:“本来我是算好了的,用一次剑意就够了,谁知道他后来又突然袭击……”
唐临锋利的爪尖在他面前不到半寸的地方狠挠而过,萧子白不说话了。
他又轻咳了一下,看着团子接二连三地往他膝上扔来的瓶罐,在唐临的瞪视下吃了数种后,萧子白终于忍不住又说:“我真的没多大问题,真的,不用吃这么多药……”
话没说完,他就听见了自己背后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极有礼貌,克制的笃笃笃三声,停顿片刻后,可能是听见房间里没有反应,便又是连续的三声。
团子用眼神示意着萧子白去开门。
现在会有谁突然来找他?萧子白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有什么人和自己亲近到这等地步,但在团子的眼神逼迫下,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来,磨蹭着将门拉开了一小条缝。他将脸半侧着伸出去一看,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唐临。
那瞬间萧子白汗差点都下来了。
“能让我进去么?”唐临看似平静地问,但萧子白心虚地觉得唐临平静的表面下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想不太出来自己是哪里惹唐临生气了,但在前唐临后团子两道目光的逼视下,萧子白还是默默地将门完全打开:“请进。”
说完后萧子白才想起来团子正带着一堆药在房间里面呢!也不知道团子是哪里弄来的药?偷的唐临的么?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他有点担心团子会因为“偷药”的事情被唐临教训,但话已出口也不好把唐临拦在门外,萧子白只能不动声色地挪到那堆药旁边,试图用身体把“罪证”遮掩起来,同时不断地用眼神示意团子快跑。
唐临满肚子的火气被萧子白这个举动打消了大半。
他伸出手,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萧子白:
“给你。”
唐临轻声道,见萧子白迟疑着接了,又疑惑地开始打量那瓶子,他便接着补充:“御兽宗药峰长老出品,愈合内腑、治疗经络最合适不过,平常小伤半颗即可,稍微重点吃一颗,你嘛……”唐临打量着萧子白依旧苍白的脸色,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你还是吃两颗吧。”
萧子白:“……”
他苦恼地晃了晃那个装药丸的瓷瓶,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神色疑惑地问唐临:“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因为我一直躲在御兽宗那边看你”无疑是个更安全的答案,但唐临却选择回答:“团子知道的,我都知道。”
听了这话,萧子白的神色更见迷茫,唐临本有心想直接说出实情,看了他这样子又有些犹豫,最后决定还是慢慢地旁敲侧击。他半垂下眼,团子轻盈地飞到他的肩头上立着,唐临指了指那些萧子白试图藏住然而完全藏不住的瓷瓶,轻声道:“这些是我给你的。”
他以为这么一说,萧子白多半能够有所联想,唐临怎么也想不到,萧子白此时此刻确实是联想了,但他想着的却是:“唐临又送给我东西了!”
“他是不是真的对我比较特别?”
“他知道我受伤了,是不是代表看见我刚才的那一剑了!”
“怎么办,好紧张,要不要告白。”
“好像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啊……”
又紧张又兴奋,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