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她还得赶快过去跟儿子解释解释呢,没叫他以为自己疼爱宁氏多过他就麻烦了,自己养这个小祖宗,可最是得理不饶人的,想到这里,惠阳长公主又看了一眼半躺在红袖怀里的丁荟娘,“来人,将夫人抬回庆云院,请田大夫给她瞧瞧,这身子也太弱了些!”
她把丁荟娘给儿子送回去,估计儿子的气能消一些,
还好棋儿跑的快,也得谢谢连城够给力,丁慧被红袖跟显荣院里的丫鬟们半搀半扶的弄到青丝小轿里,轿帘儿放下时,她才算是真正舒了口气,尼玛,这个惠阳长公主根本就不讲理啊!
她丁慧跟这样的绝对权威斗智斗勇,这路可真心不好走!
“母亲,夫人怎么样了?”连城听棋儿跑过来说丁荟娘被宁姨娘打晕的时候,几乎要挣扎着亲自过去救她了。
见儿子一看到自己,先问的是丁荟娘,惠阳长公主有些不高兴,“你躺着,那丁氏人贱命硬,能有什么事?也就是你太好心了,想当初你看丁氏可怜,求我为你去丁家求亲,可她呢?回报你的是什么?可曾好好服侍你?可有孝敬我这个婆母?可有为赵家添上一儿半女?”
惠阳长公主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可是身边的赵逸安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随声附和,“怎么?你被那小贱人灌了什么迷汤,又开始向着她了?”
连城被惠阳长公主的话说的直皱眉头,“母亲怎么能这么说,咱们既然诚心求娶,自然要善待于她,夫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咱们以礼待她,她又怎么会不孝敬母亲呢?”
丁荟娘走的时候的神色,叫连城一直为她担着心,没想到才没多久,棋儿哭着跑回来说丁荟娘被惠阳长公主罚在院子里晒太阳,还被回显荣院的宁燕婉掌掴的晕了过去。
这一切,完全超出了连城对惠阳长公主府的认知,法华寺里犯了错的僧人,清远大师也顶多是罚他们颂经抄经,没有将人暴晒过!
体罚羞辱自己的儿媳,甚至纵容妾室殴伤主母,连城看向惠阳长公主的目光越来越凉,她果然如父亲说的那样,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不然也不会毫不客气的置自己的母亲于死地,还一次次的暗算自己,直到确信他真的死了,才甘休。
“你休要信那小蹄子的话,我什么时候苛待过她?当婆婆的调*教媳妇是大晋的规矩,你以为教导那样蠢笨的人我这个做娘的不累么?”
听赵逸安一再为丁荟娘说好话,惠阳长公主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无暇去看连城的面色,“安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才一天时间,就被那个狐媚子迷晕了头,连我这个母亲都不顾了?”
看清楚了惠阳长公主的为人,连城原本因为占用了赵逸安身体而对惠阳长公主生出的内疚之心淡了许多,“母亲不要再说了,我是丁氏的夫主,维护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至于‘调*教’媳妇的事,丁氏一向安顺,淮安侯府也是世代勋亲,又怎么会教不好女儿呢?”
倒是惠阳长公主,任由一个妾室轻辱主母,连城咬了咬下唇,“丁氏怎么说也是长公主府三媒六证娶来的世子夫人,母亲教她也就罢了,若是叫一个妾室也可以随意欺辱,传出去丢的可是长公主府跟绥德侯府的脸面!”
原来是生气宁燕婉伤了丁荟娘?惠阳长公主这下心里舒服多了,“安儿啊,燕婉一向乖巧懂事,服侍你也尽心尽力,平时还帮着我料理家事,最是贤惠不过,若不是,”
惠阳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这个世子夫人,她也是做得的!”
原来在惠阳长公主眼里,宁燕婉才是她真正的儿媳,就因为她有个姓顾的舅舅?连城的手在被里紧握成拳,偏他是个疏淡宽厚的性子,心里已经气极,嘴里却说不出重话,只是将头转到一边,再不理惠阳长公主了。
儿子居然不理她了,惠阳长公主也慌神儿了,儿子脾气大她是了解的,可是闹也罢,骂也行,打杀几个奴才也不值什么,怎么可以不理睬她呢?“安儿,你要为一个贱人跟母亲生分么?”
贱人贱人,这是一国的长公主形容自己儿媳的词汇么?连城闭上眼睛,任惠阳长公主在耳边唠叨,再不发一声。
“好了,是母亲错了,”惠阳长公主喋喋半天,见儿子一言不发,心里也毛了,忙俯身陪笑道,“你既然又中意那个丁荟娘了,那母亲就依你,以后母亲也会对她好一些的,”
等到赵逸安再次对丁荟娘失去兴趣的时候,她得叫这个女人彻底消失才行!
“夫人身体还没有痊愈就得每天过来照顾我,已经很累了,母亲以后不要再为难她了,”连城想到棋儿满脸是泪的样子,心中黯然,“待她身体好些了,再去给母亲请安好了。”
居然还不让丁荟娘给自己请安了,惠阳长公主长长的护甲恨不得将纱被戳出洞来,薄薄的红唇紧抿成一线,半天才道,“都依你,其实啊,你们小夫妻过的和睦,是我这个做母亲最大的心愿了。”
“只是你不许燕婉过来,丁氏又病着,你身边真不能没有人服侍,葛巾她们几个一向得你的眼法,先叫她们过来帮上一阵儿可好?”
葛巾玉版魏紫姚黄是惠阳长公主为赵逸安特意挑选的,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也是为了吊着儿子胃口,怕他得来的太容易了不当一回事儿,可现在赵逸安原本的姬妾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反而叫丁荟娘得了个乖,那惠阳长公主就不得不送出自己的这四个美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