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惠阳长公主这种糊涂人赵怀乾懒得费口水,“不论怎么样,逸安都是绥德侯府的世子爷,赵家还没有出过不学无术的侯爷,这书他一定得读,将来还要学些武艺,若是你不答应,我就上折子将侯爵之位还给朝廷,长公主,你觉得皇上看到我的折子,会不会拒绝呢?”
“赵怀乾,你,你好狠!”
惠阳长公主是延禧帝的亲妹妹,自然明白皇家对这几位拿着丹书铁券的世袭侯府有多忌惮,如果赵怀乾真的要交回爵位,只怕皇上也乐得顺水推舟,到时候自己是要做贴心的好妹子,还是护犊子的母亲?
赵怀乾这是要把自己架到火上烤啊!
“好,本宫依你,还是哪句话,这先生必须由本宫来挑选,至于什么习武之事,等安儿痊愈之后,照他的心愿来,他要是不愿意学,你不许强求,”对这一点惠阳长公主还是有把握的,自己的儿子才不会去吃那份粗人才吃的苦呢。
“好,一言为定,”赵怀乾达到目的也不愿意在长公主府多留,甩袖扬长而去。
等丁慧听说自己这对“便宜”公婆的争执,已经是第二天了,不过么,这对夫妻似乎从来没有在人前装恩爱夫妻的打算,吵起架来根本不避人,也不忌讳旁人议论,所以府里下人们悄悄议论起来,也个个肆无忌惮。
丁慧倒是藉着这次吵架对惠阳长公主有了更深的认识,但也更加不理解,她跟绥德侯夫妻不睦这个好理解,但对赵逸安这种毫无原则毫无是非观的溺爱,这是亲娘吗?这简直就是仇人啊!
“你真的那么想读书?”等田太医走了,丁慧在连城身边坐下,按着田太医教的方法给连城按摩。
这么被一个女子按着,连城羞的连眼睛都不敢睁了,心里暗诵了几遍清心咒才平静下来。
不过他脸上的红晕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纠结,丁慧暗自好笑,挥手叫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怎么好意思,不过么,现在咱们在人前是夫妻,这些在旁人眼里,都是我这个妻子应该做的,难道这些我不做,叫红袖她们来?”
人家红袖还是黄花大姑娘好不好?丁慧可舍不得叫她们沾手,“还是你想叫你那些小妾们来做?也行,我立马将她们叫过来,”
那些人?想到她们一看到自己就往身上扑,甚至手还伸到他被里的情景,连城吓的连忙摇头,“不是,这些叫遂心跟顺意做就行了,你,到底不方便,”
“长公主可是最不愿意小厮们服侍了,嫌不细心,不够善解人意,如果这些事都由他们来做,只怕没两天,长公主就能叫他们在这府里消失,你要不要试试?”
惠阳长公主不将人将人的作派丁慧已经是深刻领悟过了,“再说了,遂心顺意也够忙了,你啊,就当是丁荟娘在按赵逸安,不就好了?”
丁慧就当是自己给人做护工呢,“若是还觉得过意不去,等咱们和离的时候,你将这些折成银子给我,不就皆大欢喜了?”
“你说的对,是我着相了,”是啊,不论是连城还是赵逸安,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连城还真将丁慧的话听了进去,
“不过,冒昧问一句,”她问了他许多,他也应该可以问问她吧,“你别生气,”
“你说吧,我知无不言,”
“我以前听说过,丁侯府上似乎家计有些困难?啊,我不问了,”连城话一出口,就感觉脚被人重重捏了一下,疼的他只吸冷气。
“没什么,这跟我娘家有没有钱没关系,当然,我娘家好像就是不怎么富裕,要不然,我父亲也不会捏着鼻子娶了我母亲,这些年啊,侯府大部分时候,都是靠我娘的嫁妆支撑呢,”
丁慧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回答的也很坦然,不过连城才来几天儿啊,就开始拐弯笑话人了?
丁慧坚决不能助长他这么风气,“我处处跟你算银子,原因很简单,咱们非亲非故,谁也没有理由帮谁,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大家用银子算清关系,有什么不好?难道我应该一文不取,远走他乡,留你在长公主府里享一世荣华,到死都念着还欠着那个丁荟娘一个天大的人情没有还,搞得死不瞑目?”
“但处处拿银子算,是不是太,”连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赧然的看着丁慧,“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是侯府贵女,我只是山野小民,”
赵逸安天生肤白,而这个连城又是个动不动就害羞的性子,此刻这脸上又是一片绯红,配上黑白分明的凤眸,粉色的唇,丁慧忽然觉得自己脸上也热热的,她忍不住伸手在连城脸颊上捏了一下,“不用银子还,你准备以身相许么?”
“咳,我逗你玩啊,开玩笑呢,”话一出口,丁慧发现自己居然成了调戏小男孩儿的坏阿姨了,“你别害怕啊,我只是,”
丁慧霍然起身,低头理了理碧色纱裙上的丝绦,“我是见你是个死心眼儿,才激你一下的,我可以不要银子,但是你目前能帮我什么?”
连城也被丁慧那句“以身相许”炸的头晕眼花,恨不得缩到被中,冷静了半天才闷声道,“你说的没错,好像除银子真的无法回报你了,只可惜,那些银子也不是我的,而且就算是给了你银子,你的恩情我也不会忘记的。”
有这种想法可不好,左右赵逸安是回不来了,身体都被连城占了,“你说的不错,这富贵原本是赵逸安的,可是他人已经不在了,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