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
选择与放弃等等,都是一等一的人生阅历。
从今天新闻里播报的新闻林涛多半就猜到了一二,舅舅江司成的心境的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以前的江司成更多地是考虑如何谨小慎微地保存自己,但是他并没有想通透,在政治这个大染缸里,明哲保身并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经历过生死的人,总是会变的有一种敬畏。
一种对生的敬畏。
同样会获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那就是勇往直前地面对生死。
江司成就是如此。
“舅舅你是不是觉得要放手一搏才对得起自己?”
江司成放在桌上的手显然不被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抬起眼睛看了林涛一眼,眼里惊讶的神色极为明显。
果然。
自己竟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这个外甥。
江司成心里的惊讶是极为明显的。
“就你小子聪明,马海东这一次这么快就靠到舅舅这一边来是不是你小子在背后做的好事?”
话锋一转。
江司成突然就把话题引到了马海东的事情上面。
但是在对面的少年脸上,他却并没有看到任何惊诧或者慌乱的神色。
“舅舅,是不是马局长跟你说了什么?”
见江司成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林涛这才继续说下去。
“上个礼拜市教育局举办了一次教育系统的表彰大会,恰巧我跟马局长的儿子认识,所以机缘巧合之下就跟马局长说上了几句话。
舅舅你可能并不知道,雷哥,也就是林市长的秘书雷军早先来6中给林若男办退学手续的时候跟我说过,林市长和你的问题不会太大,所以我猜测舅舅你多半会在年底回市里任职。
这一次林市长把事情做得有些仓促,省里既然打算对牛书记开刀,就肯定不会把林市长留在松平,松平那么多牛书记的旧部谁容得下这么一个一把手。
马海东局长虽然没有进入常委会,但是他在牛书记那一派人里面地位不低,我只不过是以舅舅的名义卖了个好给他,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
如果舅舅出不来或者马局长不相信的话,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林涛尽管已经尽可能地把事情的经过说得简单了一些,但是这番话落入江司成耳中,仍旧在他心底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一般的震惊。
这真的只是一个十七岁高中生的想法吗?
江司成甚至有一种错觉。
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外甥并不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而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官场枭雄。
但是目光落到林涛仍旧稚嫩的脸上时,即使是早已经经历了风雨,江司成仍旧掩抑不住地在脸上露出一股子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出来。
“这真的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
过了许久之后,江司成才从嘴里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有。”
“那石正飞书记怎么会跟我提起你?”
江司成仍旧有些不相信,兴冲冲地从嘴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双目紧紧的打量着林涛的双目一动不动。
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林涛一愣,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江司成这个问题的确把他给问倒了。
但是即使是林涛自己也难以置信。
特喵地偶遇********这种情节恐怕也只有自己才会碰到了。
这事甚至说出去都不会有几个人相信,谁能想得到随便在长途汽车上碰到个跟自己胡天海底地侃了一路大山的中年大叔在一眨眼转身后就变成了********。
这种从路边大叔变身********华丽丽变身的戏码可不是每个人都演绎得出来的,但是偏偏石正飞就做得出来。
不仅仅做得出来,还若无其事地跟自己一个中学生吹牛逼。
“你信不信我被石书记坑了?”
过了好一会功夫。
江司成才猛然大声笑了起来。
他并不怀疑外甥的话,因为石正飞说起这段经历的时候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直到林涛刚刚说出来的时候。
他才感受到石正飞心里的那种感觉。
这世界真的不大。
只是自己的外甥林涛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有了这样大的变化,江司成心里已经有了更多的疑惑。
“舅舅你认为石书记这个人怎么样?”
江司成看了林涛一眼并不知道林涛在打什么主意。
石正飞这个人他也了解过,在就职松平之前是省城宁安的常务副市长和副书记,从级别上讲这一次调动顶多算得上是平调。
但是如果从意义上讲却大不一样。
担任政府副职跟主政一方自然有着极大的差距,如果就任职资历上讲,石正飞甩他十条街都不止,显然松平并不会是他的最后一站,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话,这一站极有可能会成为石正飞进入省委的踏脚石。
只是省里将这样一个潜力极大的梯队人选放到松平来跟自己搭档又是有怎样的考虑。
“一句话,舅舅,我认为石书记跟你之间完全没有任何方向上的冲突,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石书记肯定会在松平经济发展的问题上极力支持你,你大可以放手又去做以前林市长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从另外一方面讲,这一次林市长退而举荐你,算是欠了他一个极大的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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