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男?”
林涛的声音落入耳中时,林若男整个人都沐浴在晕黄的灯光里,即使已经是十点钟的上半夜,孤身一人仍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极为生动。
看得林涛啧啧称奇,在动物世界里,女人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另类的奇葩。
此时的林若男多少都显得有些单薄。
白色修身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泛白的小牛仔外套,长发束在脑后微微梳拢,半截子的牛仔短裤刚刚够裹住半条大腿。
如果不是领教过林若男的厉害,林涛甚至要以为这样的打扮只有可能会出现在6中的小太妹身上。
轻轻抬头看了他一眼。
林若男就不再理会,仍然埋头在鼓捣什么东西。
凑近看了一眼,看得出来貌似是车链条坏掉了。
似乎是不愿意沾染链条上黑色的机油,林若男一直都在试图用手上的一次性筷子把链条挑上去。
试了一次又一次,结果也很显然,当然,林涛倒是蛮佩服这个女孩子的耐性。
“链条坏了?”
尽管对林若男并无多少好感,但是林涛也很难从心底对这个女孩子生出什么恶感来。
似乎体内的男性荷尔蒙陡然膨胀,林涛甚至有一种将林若男搂在怀里的冲动。
暗自抚平了心底猥琐得即使自己都有些不屑的想法,林涛这才挽起手臂上的袖口在林若男身边蹲了下来。
林若男刚想瞪他。
耳边就已经想起了林涛的声音,仿佛有些令人难以抗拒。
不能否认,很多时候男人的果断和大胆会让再汉子的女人都轻易服软。
“让我来吧,就你这个样子今天晚上咱俩都别想回去了。”
说完就直接伸手把掉下来的链条给扯上了手,黑色的机油入手一片粘稠。
鼻尖轻轻地嗅着从身边的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林涛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就这样蹲在林涛旁边有些不妥,林若男微微挪动了一下就站了起来退到一边看着林涛手上的动作。
见林涛径直把黑色的链条抓在手上,一手托起轮胎转开来时,林若男眼中冷峻的神色不由得闪出了一丝暖意。
她从不掩饰对林涛的不喜。
但是无可否认,认真的男人总容易捕捉到一个女人,或者少女细微的感知,即使是林若男也不例外。
从林涛的眼中,她并没有看到那种在别的男生眼中极易见到的躲闪或者傻大胆,反而是有一丝淡淡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防备。
林若男对自己的长相极为自信。
但是在林涛身上,这份自信面对的却仿佛是一块石头,让她有些无力甚至是气馁。
女人不喜欢一个人从来就不需要一个看起来那么正式的理由,即使林若男还只是一个十八未满的少女。
当然。
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太多的理由,看顺眼就够了。
就在那么一瞬。
也许是林涛站起来满手的黑色机油落入眼帘时,也许是他细心地推着自行车走了几步远又退回来时脸上露出的那份坚毅和认真。
心底微微颤动的心弦像是紧绷的节奏突然跳跃着让胸腔里有一种叫做好感的东西骤然澎湃起来。
晕黄的灯光掩盖了林若男脸上突然出现的那一抹酡红。
只有林若男自己知道心底骤然而起的那份悸动。
“别愣着了,上来吧!这么晚我送你回去,不过说好了,回头你得把车借我骑回来。”
林若男有些愕然地看着林涛。
她怎么不记得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拍了拍坐凳,林涛跨上自行车单脚撑着地,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一条修长的大腿从眼前一晃而过。
“坐好了,我骑快点,大半夜的碰到有人劫财又劫色就麻烦了。”
空旷的西街上。
林涛的声音仿若是穿越了时空,重合在眼前有些不真实的灯光和夜幕下。
林若男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劫财劫色,但是她知道有林涛在自己一个人肯定不会怕黑。
对于重生过一次的林涛而言。
他并不否认自己总是用一种与这个时空不太一样的目光去注视着身周的一切,包括人也包括事。
他看向赵红贵的目光中并没有一个学生该有的敬畏而是一种平等的姿态和自信,甚至有些漠视地看惯了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们在耳边谈论着那些只有在青春年少的时光里的过往。
包括考试。
包括早恋。
也包括漂亮的女孩子。
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也不是工作,更不是诗和远方,仅仅只是眼前的教室黑板和书店拐角处的台球桌。
即使是林若男。
此刻在林涛的眼里也只是一个懵懂未醒的十七岁少女。
“若男?”
台阶前的大门被推开的时候,探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但是林涛心底的那份惊讶可想而知。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林国华。
或者说,他见过眼前走下台阶的这个中年男子,只不过并非是这个时空。
2005年。
松平市原市长高飞飞因为改造旧城区的问题引起了民意纠纷被调离松平,林国华临危受命空降至此担任松平市的代市长,在两年后担任市委一把手。
林国华的身形与林涛相仿,很有些温文儒雅的君子风度,只不过林涛很清楚,眼下的林国华其实并不好过。
旧城区的改造项目一直到2007年他担任********的时候才得到妥善的解决。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