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所以在黑齿常之逃走之后,周思茂自然要亲自到河源军的大营中走一趟,向河源军现在的临时负责人娄师德去核实,黑齿常之的旧部是否还在那里,结果却是让他震惊不已,因为黑齿常之的亲兵们全都在那里,就连黑齿常之的亲兵统领黑笃盖也在。
“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周思茂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脸难以置信,但是事实就在眼前,他又有什么办法,只好苦笑着返回洛阳向武后复命。
至于武后该如何处置办事不利的他,那已经不再考虑之内了。
当然,周思茂也没有就此罢休,他要回去,问黑齿常之一个畏罪潜逃之罪,除了黑齿常之,还有因为背叛而导致此次行动失败的罗松,这两个人都是罪人,周思茂要武后发下通缉令,将黑齿常之和罗松画影图形,全国通缉,让他们逃无可逃。
黯然离去的周思茂根本就不知道,他刚才看到的其实只是假象,事实是黑齿常之的亲兵们根本不在这里,之前劫走黑齿常之的那些,才是他的亲兵,而现在在营中的这些,其实只是娄师德派人假扮的,周思茂也根本想不到,一向与黑齿常之不和的娄师德竟然肯帮助黑齿常之,更想不到这种表面上的不和其实只是一个骗人的幌子而已,而之所以编织这么一个谎言,其实只是李显向早已暗中投靠他的娄师德授计布下的一个局,目的自然就是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立即向太子殿下报告,让太子殿下在长安等待黑齿常之他们,执行下一步计划。”娄师德看着周思茂黯然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冷笑,轻轻对身旁的亲兵队长娄敬言吩咐道。
“是。”娄敬言既是娄师德的心腹,自然也知道娄师德的事情,所以在己方主将下达命令之后,立刻便将娄师德挥笔写就的那封信收起来,然后乘上快马,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送往长安。
过了没有几天的时间,李显便收到了娄师德的信,他看了信之后,对娄师德的表现大加赞赏,并且立刻派遣心腹将士,到长安城外迎接黑齿常之和他的家眷。
大约半个月时间之后,洛阳方面便发布了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通缉畏罪潜逃的黑齿常之。
然而仅仅两天之后,被李显所掌控的巡防军就宣布捉住了潜逃的嫌犯黑齿常之,并且直接移交给大理寺进行审理,结果经过了一番审理之后,证明黑齿常之并没有任何罪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被栽赃陷害的。
在此之后,李显不顾侍中裴炎等人的强烈反对,坚持为黑齿常之平反,并且下令将诬告者、河源军参军,也是武后派往那里的嫡系将领卢品星斩首。
除此之外,在负责押运黑齿常之过程中的麟台少监周思茂因为私自调动军队,违反了法度而被免职,发配到河源军充军,周思茂因为知道自己到那里之后没有好果子吃,竟然自缢而死。
另外,右监门卫中郎将武懿宗因为下令谋杀黑齿常之,违反了朝廷法度,被贬为雷州刺史,一个人无奈的上路,结果到了半路,竟然被流寇所杀,震怒不易的武后下令彻查杀人凶手,结果查了半年多,竟然毫无线索,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而作为此案的苦主黑齿常之,则依旧被任命为河源军抚慰大使、逻娑道行军副大总管,并且遵从李显的将领,让他与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安西大都护唐休璟和逻娑道行军副大总管、鄯州都督王孝杰组成三路大军,共同进攻吐蕃。
“微臣黑齿常之参见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对微臣多般照顾,否则此时恐怕微臣坟头的草都长老高了。”在案情平反昭雪并被委以重任之后,还没有离开长安的黑齿常之便来到宫中,向李显表示感谢。
“呵呵,黑齿将军,快快免礼。”李显亲自站起身来,将李显扶起来,温和的说道:“黑齿将军乃我大唐名将,久镇边关,威名素著,乃是守卫我大唐的一道坚固长城,像黑齿将军这样的英才,受到冤屈之后本宫自然要尽力予以维护,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将军不用如此客气。”
“对太子殿下是举手之劳,可是对微臣却是救命大恩,更何况微臣也知道,此事对太子殿下也并非是举手之劳,虽然太子殿下成功救下了微臣,却也因此而得罪了不少人,此事微臣心中亦有数,呵呵,其他的也不必多说,自今往后,微臣这条性命就是太子殿下的,只要太子殿下有用得着的,只要吩咐一声,微臣定然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黑齿常之再次对着李显拜了拜,略微犹豫一下,然后又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微臣认为此时攻打吐蕃,有些不合时宜,虽然我大唐兵强马壮,可是吐蕃也休养生息了数年,想要取得小胜不难,可是想要一举攻破吐蕃,恐怕是千难万难。”
李显闻言呵呵一笑,对着黑齿常之说道:“爱卿只需奉命攻打便是,此事本宫早有计较,只需你们将吐蕃大军主机吸引到边境便可,本宫敢保证我军必然会令吐蕃彻底消失,成为我大唐的版图。”
“呵呵,原来太子殿下早已胸有成竹,请太子殿下放心就是,微臣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将吐蕃大军吸引到边境,只不过太子殿下究竟有何妙策?竟然能够让吐蕃彻底亡国?这样的战果便是当初的大唐军神卫公也不敢想象啊。”
黑齿常之知道这样的话不该问,然而终究是无法忍耐心中的好奇,对着李显诧异地问道。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