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一残忍的手段杀死了乞乞仲象,这更让那些已经失去了战意的靺鞨族战士感到惊惧,再加上同为靺鞨族出身的李多祚乘机招降,这些靺鞨族战士自然也就顺势投降了,当然,在这其中倒也有几个死忠,坚决拒绝投降,反而更加的拼命,准备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却被附近的李显、薛讷、李多祚等人纷纷就近斩杀。
等到最后一个抵抗的靺鞨族战士被杀、军营重新恢复平静之后,天色已然大亮,一抹朝阳撒向这片充满着杀戮和血腥味的土地,照在人身上竟有几分的暖意。
好在李显虽然残忍对待乞乞仲象,对那些普通的靺鞨战士还是相当温和的,当场宣布这一次只诛首恶,胁从不问,并宣布由靺鞨族人李多祚继续统领靺鞨部众,令其依旧在故地生存,若是不愿继续在苦寒之地生存,可以向李多祚申请,迁往营州安居。
李显的这一做法很明显得到了粟末部众的支持,当即便有一部分降兵提出愿意到营州去,毕竟此处乃是战地,高句丽和大唐正在打仗,他们继续带在这里不免会遭受战火之秧,而营州虽然也在前沿,然而由于唐军已经把战线往东推进了数百里,所以相对还是安全的。
李多祚见李显同意,自然也不会拒绝,当即便安排相关迁移事宜,不过却也没有立刻就出发,因为无论是对于李显还是他这个新上任的族长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要乘机将整个粟末部一举收服。
而其中的关键,便是乞乞仲象之弟乞乞孟亮所统帅的那一千弓弩兵!
虽然李显所统率的这支队伍如今在数量上其实已经大大超过了那一千人,可其中大部分毕竟都是粟末部的降兵,驱使他们去攻打本族的将士,就算是在人品上全都信得过,在道义上也不能这样去做。
所以,要想解决这一千人,还需要依靠李显本部的三百人和李多祚麾下那些只负责招降不负责任拼杀的将士。
如此一来,双方之间的情势已然是敌众我寡,更兼李显麾下的大军都是步战,甲胄也都是粟末部的布甲和软甲,想要接近那一千名弓弩兵又谈何容易?
更何况现在是在白天,即便是他们全都穿着粟末部的衣饰,敌军也远远地就能看出己方人马并非是他们自己人,再加上此处鏖战半夜,虽然有绝大部分粟末部战士被杀或投降,但一定也有人跑到乞乞孟亮处报告消息,如此一来不管他们穿成什么样,想必乞乞孟亮也一定会拼死阻拦。
李显和李多祚、薛讷两人经过一番商议,便决定立刻砍伐树木,制造大盾,待到大盾制作完成之后才去发动进攻,以便尽量减少伤亡。
可是等到李显的大军赶到之后,这才发现预料中的戒备森严并不存在,李显抬头一看,又见鸟雀纷纷在营地上空飞过,这才确定营中竟然没人了。
“这该死的,竟然白浪费了我等如此多的时间,又让乞乞孟亮这厮多做了如此长时间准备,如此看来事情可难办的紧啊。”李显见状不由得哭笑不得,对着一旁的李多祚说道。
却见李多祚笑道:“大王不必多担心,乞乞孟亮这厮在族中并无多大威信,反而贪财图利,残忍好杀,末将相信我等只要暂缓进攻,这厮定然会被族人所杀,届时我军兵不血刃争取整个粟末部,岂不快哉?”
李显闻言顿时拍手笑道:“多祚此计大妙,如此一来,我等便统率大军于粟末部外二十里处驻扎,相信过不了几天,粟末部众便会前来投奔。”
却说那乌颜查目在逃走之后,立刻便来到了乞乞孟亮大营,将乞乞仲象遇袭之事匆匆向其禀报了一番。
乞乞孟亮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立刻便穿戴盔甲,准备前去营救自家兄长,却被乌颜查目拦住。
“乌颜查目,尔这是何意?”乞乞孟亮见状不由疑惑不已,连忙问道。
“启禀将军,末将之所以逃出来,乃是族长用生命换来的机遇,末将死不足惜,却不能看着将军再去送死,在末将赶来之时,族长已被唐贼数十人围在一起,即便将军赶去,族长定然已是命丧黄泉,再无生机,去之无益,更何况将军尚有更大之事要办,何必徒劳送死?”
“尔说甚?二兄此时已然……”乞乞孟亮说到这里已然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又突然说道:“尔说吾还有大事要做,是何大事?竟比为兄报仇还重要?”
乌颜查目见对方这样说,眼中反而不经意的泛出了一丝精芒,郑重的对乞乞孟亮说道:“族长虽然故去,然则我粟末部还在,将军身为族长亲弟,这族长之位自然当之无愧,若是被他人得了去,恐怕族长在天之灵亦难安息。”
却见乞乞孟亮沉默了片刻,突然缓缓叹道:“尔之言虽有道理,可我知道,我才德不足以服众,这族长之位恐难胜任。”
虽然这样说,乞乞孟亮的眼睛里却是难掩激动的神色,这怎瞒得过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乌颜查目?
于是乌颜查目嘿嘿笑道:“我粟末部向来只重勇士而轻才德,以将军之勇武,做族长绝对是绰绰有余,而那所谓才德乃是唐人鼓捣出来的玩意儿,与我等又有何异哉?将军若不做这族长,非但族长难以瞑目,便是将军日后亦要屈居人下,我那姑母恐怕亦要寄人篱下,过那苦不堪言之苦日子,甚至还有可能为人所逼,沦为他人姬妾,吾素知将军对我姑母甚为相敬,恐不愿这等事情成真吧?”
乌颜查目自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