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的人就是这样,他的外表和内心呈现一种极致的反差。し在外人面前他可以阳光而优雅,可他的内心却像隔了一条银河,你无法触碰。

慕容言非很显然就是这种人,明明站在他身侧,却感觉这个人太遥远甚至根本无法触碰到。

是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身心都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沉沦。

“这些新闻完全可以压下来,可我知道,言非心里已经无法面对任何人了。”

应子琛太了解他,就像了解另一个自己一样,知道他的任何想法。这些曾经的丑闻现在爆出来,无疑是曝光了他内心最黑暗最想掩藏的角落,扯断了支撑他活下去的最后一根线。

“是傅临森干的吗?”顾浅凉坐在边上,眼珠沉静而淡然。

应子琛唇角挽起一丝轻嘲的弧度:“言非从小到大受过的伤,经历的所有打击,哪一个不是因为那个人?在美国的时候,那个人就故意让一些不良混混接近他,让街头太妹给他注射毒品,侮辱他摧残他。直到后来,他甚至不敢一个人去上学,那个时候他碰到了我,很自然的成了好朋友……”

顾浅凉听应子琛讲了很多,讲到最后,顾浅凉甚至不忍心再听下去,那绝对是一段暗无天日的往事。

她曾经也伤过,痛过,可亲爹至少没有对她做出残忍至极的事情来,只是任由她自生自灭。

可傅临森几乎是在疯狂地报复这个儿子,就算言非真的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这一切未免做得太绝,这种手段几乎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先把新闻压下来吧。”顾浅凉扶额,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言非现在的手机打不通,我担心他会受不了,把网上的讨论清一清。”

应子琛应了一声,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上,起身朝外面走去。

顾浅凉想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一边用手机给傅北宸打了个电话。傅北宸那边响了两声就接了,那边传来秘书说话的声音,估计在开会。

“北宸,你让阿耀帮你主持这个会议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现在必须告诉你。”

“好。”傅北宸听着她的声音很凝重,深知她一定有急的事情说。挂了电话后,他让南离耀上前主持后半部分的会议,匆匆离场。

——

傅家

佣人依旧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切都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傅临森从外面回来,松了松自己的领带,习惯性走到玄关处换鞋,佣人自觉地将鞋拿过来。

没等他换下鞋,他突然听到门外的保安和别人发生争执的声音。傅临森皱了皱眉,眼神下意识朝那边看过去。

慕容言非的身影已经晃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保镖:“三少,老爷说不准您私自闯入傅家……”

这样的话慕容言非当然不予理会,他浓眉轻蹙,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是怒极过后的爆发。

傅临森眼眸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看来,媒体那边已经奏效了。看样子,慕容言非应该被所有人都扒光了。

“傅临森,你凭什么把我从董事会里赶出来?”慕容言非憎恶着眼前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害他堕入了无法自拔的地狱里,害他几乎小半生的生活动荡不安。

“凭什么?”傅临森脸上露出一个颇有些瘆人的笑容,他看着眼前这张脸,慕几乎一模一样,眼睛突然慢慢变得血红,“就凭这是你父母欠我的,这是他们欠我的债,就要由你来偿还!”

影歌,你看到没有?你的儿子因为你而痛苦。

我要你就算死了,也不能瞑目。

影歌,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和他欠我的。

“那你还要我怎么偿还?这些年你做得还不够吗?”慕容言非难得暴怒,上前撕扯着他的衣领,“傅临森,你还想把我逼成什么样?你还想怎么样?”

傅临森猛地一把推开男人,慕容言非往后踉跄了几步,看到傅临森眼里燃烧着的浓烈恨意:“这些都不够,除非你死,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慕容言非,你该恨的不是我,而是傅维,还有你那该死的母亲!”

傅维,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也是慕容言非的生父。

慕容言非冷笑几声,退后几步转身走了。

或许,他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他的手掌在隐隐颤抖,眼底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也许,是时候需要面对了。

这边,顾浅凉和傅北宸迅速开车到了慕容言非的别墅,佣人却说他今天根本没有回来,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别墅外面几乎站满了记者,扛着摄影机蹲点,久久不肯散开。

“言非会不会出事了?”顾浅凉心中一片忐忑,她抬头看了一眼别墅外面,突然有一种预感,也许,这里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下面的人传来消息,言非去过傅家。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我们现在立刻过去。”

“好。”

傅北宸拉开车门进去,顾浅凉也随之进了副驾驶座。就在傅北宸发动引擎要开车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迅速地打开蓝牙耳机,一边打转方向盘。

“哥,是我。”

那边的声音很低,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傅北宸动作一顿,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你现在在哪?”

顾浅凉一瞬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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