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苒的突然离开,让这个音乐厅陡然间变得平和不少。[ /> 舞台上,麦克利发觉了风禹尊的靠近,埋头将眼角残余的泪水擦去,这才从苍小豆的怀中出来。
虽这不是打搅他们师徒互相慰藉的恰当时机,然而过了今天,恐怕那个机会就会白白流失了。
于是风禹尊开门见山的要求,“暖暖,我希望和麦克利单独聊聊。”
“这……”苍小豆为难的看向麦克利,他从小就不爱跟人多交流,面对陌生人更是如此,风禹尊提的这个要求有些突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老师,青青姐也来看我了,现在在后台帮忙整理后天出国的衣服,要不老师也去帮忙一起吧!”
这是刻意要支开她的意思咯?
既然他愿意和风禹尊单独见面,那她也是求之不得,说实话,小麦如今越发冰冷的性格倒是有几分像风禹尊。
这或许是因为,小麦的遭遇与风禹尊经历过父母去世的变故有相似之处。
然而去到了后台,苍小豆却没有看见季青青的影子。
苍小豆拿出手机给季青青打电话,只听见电话一直“嘟嘟嘟”的响个不停,却没有人接听。
“这就奇怪了!”苍小豆歪着脑袋,看到地上敞开的行李箱和它旁边还没来得及整理进去的衣服,不禁喃喃自语,“不是说季青青在这里收拾东西吗?难不成是小麦那小子骗我的?”
没有找到季青青,苍小豆干脆就在行李箱旁边坐下,开始替麦克利将衣服一件一件的叠好放进去。
然而,苍小豆死也不会想到,在她身后不过几步路的窗帘之内,就藏着她要找的好友,季青青。
季青青紧缩成一团,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她紧盯着那个名字,豆豆,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此时此刻竟变成了一把利刃,无声无息的插进了她的心窝里。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偏心?
为什么要让她看到那样的画面?为什么?
那个叫风禹尊的男人,那个她永远都无法企及的男人,他竟然并肩同她最好的朋友坐在一起。
他目光里的温柔全都投注在了身边的女人身上,然而她,这个只敢远远看他一眼,然后转身告诉自己要努力一些,期待有一天能追得上他的卑微暗恋者,被永远的安置在了角落,没有丝毫挣扎的勇气。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苍小豆?为什么偏偏是她最好的朋友和她爱慕的男人走在了一起?
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偏偏是她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两个人之间,命运总是忽略了她?
嫉恨中烧,季青青感到浑身被人撕裂般的痛楚。
她痛苦着,却不敢动弹,她恸哭着,却只能努力的张大嘴,将内心地里的嘶吼,在沉默中哑然的发泄。
这一切,对她都是不公平的啊!
季青青掀开窗帘的一角,一双眼睛不间断的落泪,然而那双泪眼就那样盯着苍小豆忙碌的背影,看得入神。
同一时间,二楼走廊内,巴德发现了苍小豆的存在,他挥手让音乐厅的工作人员跟他一起进了他的休息室。
“苍小豆来音乐厅的目的是什么?”巴德点了一根雪茄,深深吸上一口,又将烟从鼻孔里吐了出来。
工作人员回答道,“听说是要来借交响乐团,演奏普罗科菲耶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
这不是麦克利明天的压轴表演曲目吗?
苍小豆弹这首曲子,还要交响乐团配合,打的什么主意?
巴德沉下了眸子,示意工作人员出去,自己则仰面躺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今天麦克利的表现很是反常,不爱多说话的他,今天开口便句句让自己难堪,难不成这是苍小豆在背后捣的鬼?
果真这贱女人一出现便没有好事。
一想到这些,巴德不经意间使力将手里头的还点燃的雪茄棒给握紧了掌心,直到那火星烧穿了他的皮肉,这才吃痛的反应过来。
丢了雪茄棒,眼见自己的手掌心被烟头烫出一个洞来,他那尚未处理好的情绪,顿时煽然而起。
麦克利明天的演出,麦氏总裁夫妇以及麦氏家族成员的都会来参加,总裁夫妇也早就叮嘱过了他,决不能让明天的演出发生任何意外。
然而苍小豆的出现伴随着麦克利的叛逆,这令他非常的不安。
舞台之上,风禹尊坐在钢琴前,随即敲击了黑白键,弹出了一个简单而又欢快的曲调。
麦克利不以为意,控制了轮椅上前,在钢琴最左边,选用了两个键便敲击出了新的曲调。
“我曾经认定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男人配得上老师,你的出现打破了我的想法,你觉得我是该感谢你,还是恨你,风少?”
一个十一岁的男孩,被称为天才,本以为他只是术业有专攻,仅仅是钢琴弹得好,没想到他竟会如此老成。
不过,置身在麦氏,被调教成这样也不足为奇,起码在他接触的所有麦氏年轻人,都有着超乎常人的稳重。
只是那些人都是自信的,面前的这位,忧郁而又自卑。
“我和你老师之间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可以喝着咖啡的时候再聊。”风禹尊捏住了麦克利的肩膀,严肃的问道,“帮你脱离麦氏家族,你觉得如何?”
麦克利的身躯一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脱离麦氏家族,这可是他回到麦氏后半年不到就有的念头,可是那时候直到现在,他都还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