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律师不多留一会儿吗?留下来陪爹地说说话也好呀!”骆云熙的声音就是这样,柔柔的,弱弱的,跟谁说话,似都带着祈求。
“现在还处于我的工作时间,等我下班了再来探望骆董。”郭青云侧身,并从医生的手里头接过了骆云熙的轮椅,将她推到了骆齐林的病床边。
而后他冲骆齐林微微欠身,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了这对父女俩。
骆云熙操控着轮椅,靠得骆齐林更近,伸手去触碰骆齐林的伤口处,关切的询问,“爹地,你的伤口还疼吗?”
这个因为病痛而不得不远离父母,住在医院的孩子,因为寂寞,所以敏感,养成了在意身边其他人感受的习惯。
“爹地只是受了一点点小伤,云熙不用替爹地担心!”骆齐林反握住了骆云熙的手,她的肌肤冰冷得像敷了一层冰膜,令他不禁蹙起眉头,“云熙,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冷?是不是衣服不够保暖?”
“这是云熙自己的体质问题,其实我自己一点都不冷,爹地不用担心。”骆云熙抽出了自己的手,转着轮椅去到了窗边。
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世界,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听说妈咪又闯祸了,”骆云熙腻得出水的声音里犯起了心酸,扭头看向骆齐林,泪珠子已经泛滥在了眼眶里,“爹地把妈咪关起来了,是因为生妈咪的气了吗?”
女儿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骆齐林哪里还能理所当然的躺着,他小心翼翼的挪下床,走到了骆云熙的身边。
“生气自然是会生气的,但是我生你妈咪的气,就像今天这灰蒙蒙的天气,很快就会被橘色的阳光所替代的。”
他不得不暗骂寇静是一个十足的蠢货,明明她斗不过苍小豆,却总是心里拧着一股别扭劲,然后毫无理智的去挑衅。
失败了一次,她却不懂得反省,一个错误一而再的犯,实在是令他很无语。
“那爹地什么时候才会原谅妈咪呢?”
她是不是就像是一个极其懂事的孩子?在闹矛盾的父母之间充当着一个调解员的角色。
是不是认为她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
要是有人这么认为,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她从来都不希望骆齐林和寇静之间多么的恩爱,因为在她的眼里,骆齐林这样到处留情的男人,活该孤独终老。
然而她却不能让骆齐林和寇静之间的关系破裂,因为那会便宜了其他贱货,尤其是苍小豆和她的母亲。
“这一次,我的原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妈咪已经被告上了法庭,说不定还会因为绑架罪名的成立而被判刑……”
“爹地这是在心疼妈咪?”骆云熙的声音很小,且很柔弱,柔弱得让骆齐林根本听不出她这是讽刺。
心疼?心疼自己老婆的男人,又怎么会偷偷跑去看以前的情人,还被发现了?
他这根本不是心疼,是害怕吧!
他只是害怕有一个被判了刑的老婆,从而影响了他的声誉地位,仅此而已。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为了自己,就能将苍小豆和她的母亲当成是赎罪的工具,任由寇静在她们身上发泄扭曲变态的恨意,虽然这是苍小豆和她母亲自找且活该承受的。
然而两个女人,两个家庭的悲剧,都是由骆齐林的私欲所造成的,他将女人当成工具来利用,总有一天他会自食恶果的。
面对这个问题,骆齐林不否认有些心疼,然而他更担心的是这件事情对骆家以及骆氏企业的影响。
“云熙,这是大人的事情,就让我们大人自己处理。”骆齐林捏紧了骆云熙的肩头,示意他的决心,“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可能保证你妈咪不受伤害的。”
“辛苦你了爹地!”骆云熙冷冷的咧了嘴角,笑得嗤之以鼻。
像寇静这样的女人,一开始就遭受到了背叛,即便骆齐林选择了回归家庭,但这种因为背叛所形成的阴影会如影随形,受人挑拨时,还会左右她的理智。
因为她丝毫没有安全感,觉得骆齐林的心是不属于自己的,所以她草木皆兵,觉得所有被打败的情敌会像莫曼丽那样死而复生,甚至她已经生了一种叫占有的病,即便骆齐林不是真的爱他,可是霸占他是她穷尽一生的追求。
这样的女人,遇上了这样的男人,何止是“可悲”二字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