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囡囡本事大着呢,是所有人,都知道并且敬佩的折花郎。/p
囡囡是不可能出事的。/p
就在王氏自我安慰之时,远处,突然响起一串敲门声。/p
“是谁?”/p
“囡囡回来了?”/p
王氏和段大海出声说道。/p
厨房里,一直帮忙的慕容白和齐子云面面相觑。/p
尤其是齐子云,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话,但最后什么也没说。/p
须臾,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p
“爹娘,我回来了。”/p
声音的主人,是段嫣。/p
王氏听言,笑了起来。/p
“果然是囡囡回来了,事情都办妥了,午饭还没做好呢,人家”/p
话还未说出口。/p
王氏就愣在了原地。/p
她看到了什么?/p
不远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神色忐忑地站在段嫣的旁边。/p
王氏没出现的时候,她表现的有些怯弱,似乎对这个地方,心生抵触。/p
当她发现,王氏就站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时候,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p
所有的胆怯,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字。/p
“娘”/p
王氏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p
段嫣连忙去扶王氏,王氏没有让段嫣扶,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到女人的面前。/p
死死地抓住女人的手。/p
“喜儿,二丫头,是你吗,你怎么这个样了呢。”/p
这才几年,怎么就这么老了。/p
怎么就蹉跎成这个样子。/p
“这是我的外孙,三个都是?你丈夫呢,你婆家对你不好吗,他们什么都让你干,是不是,娘去找他们家评理去,娘的喜儿,未出嫁的时候,什么活儿都不干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p
王氏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下一刻,眼泪夺眶而出。/p
她那么疼惜的女儿,明明是那么年轻,今年才不过三十出头。/p
又有大闺女的不老仙丹,怎么还能苍老成这个样子,一定是那家人对囡囡不好了。/p
若是他们对囡囡好,闺女绝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p
“娘,孩儿对不起你,喜儿错了”/p
段喜的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滚了出来。/p
她扑在忘记脚下,跪在王氏面前,抱着王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p
“孩儿对不起你,娘,孩儿错了啊,错了。”/p
段喜不断重复着自己错了。/p
大错特错,千错万错。/p
王氏甚至想不起来女儿为什么要道歉。/p
她的脑海里,只有女儿过分苍老的面容。/p
那是她这个当娘亲的噩梦。/p
母女俩抱头痛哭的声音,引来了段大海,齐子云和慕容白听到动静了吗,自然是听到了。/p
可是两人愣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就窝在厨房里。/p
这是段家人的私事儿。/p
他们还是不要出面的好。/p
段大海看到妻子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抱在一起哭,脸上愣怔了片刻。/p
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陌生女人,而是自己许久都没有见到的二女儿,段喜。/p
一瞬间,段大海火冒三丈。/p
“怎么回事,你婆婆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男人呢,就让你这么被欺负,这三个是我的外孙,怎么怎么瘦,和离,一定和离,这个日子不能过了,不过了!”/p
段喜听到段大海声音,哭得更加厉害。/p
尤其是听到段大海说些什么的时候,更是难过的不能自已。/p
她一直觉得,爹娘疼爱姊姊,多过自己,自己不过是姊姊的代替品。/p
爹娘对自己根本不是真心的。/p
他们对自己,永远都是退而求其次,第一位的永远是姊姊,永远都是。/p
直到回家之前,她还是这样想的。/p
直到看到勃然大怒爹娘。/p
他们是那么生气,但生气的对象,却不是自己。/p
而是自己那个狼心狗肺的丈夫,还有欲壑难填的公婆。/p
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怪过自己。/p
看到自己,只想到问自己过得好不好,根本不会计较过往她犯下的那些错误。/p
“阿嫣,这是怎么回事,你妹妹是怎么了,她说不清楚,你来说!”/p
这一刻,段大海就像一个封建大家长。/p
明明只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p
段嫣却在自己父亲面前,感受到一股无以言说的压迫感。/p
段嫣挠挠头,实话实说道,“爹娘,你们不要嚷嚷着让二妹合理了,因为二妹已经和那个男人和离了?”/p
“什么,居然和离了,为什么和离,那个男人是不是对你妹妹不好?!你妹妹受不了才和离的!”/p
“那个畜生呢,我过去,我去收拾他!”/p
“老头子一定打死他,让他再欺负我闺女!”/p
“畜生,真是畜生!”/p
段大海不断地咒骂。/p
在段嫣的记忆中,段大海一直是个老实巴交的田间汉子。/p
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从来不冒脏字,与人为善。/p
从来不和什么人红脸。/p
可现在,段大海气得跳脚,不断咒骂段嫣的便宜妹夫,不,应该是便宜前妹夫。/p
段喜也吓了一跳,当她意识到,父亲是因为什么愤怒的时候,段喜更加伤心了。/p
是因为自己,爹娘才会这么伤心,这么失态。/p
都是他不好。/p